第106章 酒种(1/2)
调养的七日里,沈五骨没让白衫闲着,传授他寒冰掌的心法口诀,白衫头脑本就聪利,又受了未盈尺将他逐出泠寒阙的刺激,很快就倒背如流。
这日到了揭疤的日子,沈五骨用树枝削成一个夹子,将白衫右手前后的血痂揭掉,除了连带着撕去一层表皮,并没有太大的疼痛。白衫往伤口看去,只见手掌愈合如初,连手心的纹絡也看得清楚,知是连日所服沈五骨调配的中药起了效用。
“小家伙,往右手灌些内力试试!”
白衫依言而行,右手顿时传来一阵清凉,冒出白雾,顿觉神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登时惊叫出声:“啊,好凉好凉!”
沈五骨笑道:“接下来我便教你怎么用寒冰掌,看好了!”
……
一月时间,在沈五骨的教导下,白衫融会贯通了一小部分口诀,能简单地拍出几掌,虽不如沈五骨施展出来的恢弘,却也稍稍见出一些威力。
“好啦,你已掌握了练习方法,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以后勤加修习,慢慢领悟,总有一天可以修至大成,至于这一天到底是多久,就看你的机缘造化了。”沈五骨抚了抚白胡须笑道。
“师父教导恩德,衫儿没齿难忘!”
沈五骨性情平易豁朗,不似未盈尺那般偏执强势,难以亲近,一个多月相处下来,白衫由衷地喜欢这个老头。
无论哪一派的武功,最忌旁人偷看,所以初时每当沈五骨要教白衫之时,未盈尺总会自觉远离,到九溪山各处转悠,到了饭点,再提着猎物回来,或炖或烤来吃。
如此两三日,未盈尺觉得白衫这边没什么可操心的,便挂念起泠寒阙内的情况,尤其担心以祖老的怪脾气,终究不肯救莫语与吟荷,于是打算先回阙看看,一月后再来。
这一月已然过去,沈五骨把该教的都教给了白衫,白衫见未盈尺还没有来,心底陡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一经闪现在脑海,登时牵动他所有神经,愈想愈是兴奋,仿佛久在笼中的鸟儿猛然见到眼前的笼子门敞开了一般。
白衫心里盘算许久,向沈五骨请辞道:“师父,虽说我脱离了泠寒阙,但和阙中众位师兄弟的感情无法割断,阙主去了这久未归,我想先行回阙瞧瞧他们,跟他们告个别再来侍奉膝前,您看……”
沈五骨颔首:“嗯,这是人之常情,理当如此,只是我可不用你侍奉,一个人惯了,猛地多个人倒不适应。一月前你师祖逐你出泠寒阙也是一时权宜,做不得真,你大可回归原来师门,老夫说过我不在乎这些,孔夫子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可见武林中的规矩不尽合理,依老夫看呐,这些规矩,不过是他们拉帮结派的托词罢了!”
“多谢师父体谅!”白衫叩了几个头,束起行囊,再度辞别沈五骨,踏湖而去。
白衫怕碰上未盈尺,从绿水谷奔到山顶,专门选了与来时相反的一条路径而下,一颗心“嘭嘭嘭”跳个不停,直跑出三五十里地,才相信自己确实自由,再无人管束,当下禁不住激动地哇哇大叫。
喜悦过后,又犯了愁,接下来该去哪里?彷徨无计,不知不觉走到一家客栈门口,忽然嗅到馒头清香,不禁咽了口唾沫,再也移不开一步。
他腹中饥饿,但身无分文,看了看天色,一片昏黄,原来将近冬天,白日减短,天黑得较早,徘徊良久,终于走了进去,尽量装得从容不迫,叫道:“小二,来两屉肉馅包子,一壶酒!”
“好嘞,稍等啊客官。”
厅内客人不少,白衫故意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以方便吃饱喝足溜之大吉,他幼时跟着白日鼠,偷鸡摸狗那是家常便饭,但后来经过在翠竹山的三年与泠寒阙的两年,知书晓理,大大收殓以往习气,这次下定决心要吃白食,竟自心虚起来。
他四处打量一番,前面桌上坐着两人,酒至酣处,正在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往后看看,后面桌上竟独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狼吞虎咽,不,那女孩儿生着小巧的嘴,应说犬吞猫咽才更为形象,总之显是饿到了极处。
不多时,包子和酒到了,白衫抓起便往嘴里塞,吞了一屉,稍稍充饥,慢慢地喝着那酒,只听前面桌上两人大声叫嚷。
那个年龄小些的,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人道:“这里的酒咋恁难喝,半点不胜俺们在江西喝过哩麻姑,嘿,据说是以糯米和泉水混合酿制,采集首乌灵芝等二十余位中药材,封缸三年以后取出,味美甘甜,香气浓郁,反正好喝哩很!”
另一个年长点的,看穿着,是个押镖的,骂道:“放你妈的狗臭屁,那玩意儿喝起来没一点劲儿,哪里算是酒了,喝它?还不如喝老子的尿哩!同样是味美甘甜,香气浓郁,哈哈……”
“孤陋寡闻了吧,还好意思说自个是啥子‘酒里白条’,天下好酒,没你不知道滴,咦,清是装哩像!你喝哩呢必不是真滴麻姑酒,恐怕只是麻姑茶!我再说一个,看你喝过木有?”
“小犊子,快快说来!”
“羊羔酒!”
“废你娘的话,这老子要没喝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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