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旧址(1/2)

高药师的护卫阿七紧随而至,谨慎打量一番,问:“怎么,有什么异常吗?”他声音柔和,配上那张丑陋的脸,感觉十分怪异。

白衫回过神来,道:“哦,哦,没有,这里腐味扑鼻,我们出去说话。”出了门,命几个仆人进去打扫一番,并让那几个栓了马的割些杂草喂马,又吩咐另外几个收集些干草枯柴。

原来这所破庙正是当年白羽与平百里决战被砍掉一条手臂的地方,白衫那时挂在墙头,父亲危难时曾用弹弓射了团泥巴在平百里眼前,往事历历在目,父亲早已故去,自己也已这般大了,还记得当夜落了场大雨,自己滚得满身泥泞,从那晚起,自己命运便发生了变化,过起漂泊无定、仰人鼻息的日子。

强作镇定地指挥完毕,白衫立在檐下望着漫天的雪花,心内五味杂陈。阿七看了白衫一眼,仿佛看出他心事重重,虽不说什么,但暗里加了留意。

当夜白衫守前半夜,过了子时,换阿七来守,白衫道:“阿七兄弟,我肚子疼,出去拉屎,可能需要一会功夫,你可守好了啊!”阿七点了点头。

白衫出得庙来,施展轻功径往东去,果然不一会儿见到一大片雪松林,进入林子,依着记忆找了大致的一个方位,一株株树地查看,当年他埋了白羽,曾在树根处剜了记号,不知五六年过去,那记号是否还存在。

由于松林茂密,虽下了雪,但林内地面大部分还是干的,过了有小半炷香的功夫,终于在一棵雪松下发现了那道深深的刻痕,当下泪如泉涌,跪倒在地,失声道:“爹,孩儿不孝,来看您了。”五年来的心酸委屈霎时间全涌上心头,苦涩得仿佛血液都凝滞了许多。

白衫哭了好大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恐怕阿七就会起疑,忙擦了眼泪鼻涕,用力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

哪知刚转过身,就见着阿七抱拳靠在不远一株松树瞧着自己,大吃一惊,暗想:“他什么时候来的,怎地我没半点察觉?”当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你爹死在这儿?”阿七问。

“你出来做什么?看人家拉屎啊!”白衫不答,没好气的道。

“闲得没事,出来看某人哭鼻子呀!”阿七笑笑,脸上的刺随着笑容而动,十分骇人。

白衫瞪他一眼,径回破庙。刚要踏进庙门,阿七拉住他手臂,指了指他脚下,白衫一看,原来门口系着三根极细的银线,银线尽头拴着几个铃铛,若有人从此闯入,必然铃声大作。

怪不得他敢擅离职守,白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小心翼翼地从银线上面跨过,走到自己铺位睡下。

雪断断续续下着,一行人正行在一条山路,翻过这座山,离港岸也就不远了,众侍仆脸上满是欣喜,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疲乏已极,终于快要上船。只要登了船,除了伺候好主子的饮食,基本便没他们什么事,不像现在,还得兼做挑夫。

“雪天路滑,大家慢走啊!”高药师走在前边,大声向后面叫了一声。

“好嘞!”众人杂声而应。

“气死个先人,这时候偏那些熊啊獾啊貂啊能吃的,都钻到洞里呼呼大睡,要不然大伙也能开开荤!”马政道。

“是啊,走这许久,老鼠娃儿都没瞧见一只。”高药师附和。

“整天吃干粮,嘴里快要淡出个鸟来,翻过山,说什么也得吃喝痛快了再赶路。”

“是是是……”

两人在前面聊,白衫和阿七跟在后面,赶路枯燥,也小声说着话打发时间。

“喂,娘娘腔,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哩?”

“万,万一的万。”

“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要是叫万阿一的话,会更好听些。”

“哈哈!”阿七也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亮白的牙齿。

“你牙真白,比雪还白。”白衫赞道。

阿七又笑了笑,不过这次他没露出牙齿。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老把辫子缠在脖子上?”

阿七终于有些生气,忍不住道:“你怎么不问我笑什么?”

白衫笑道:“我如果那样问你了,你必会说‘我笑的是白衫要是不叫白山,叫白水的话会更好听些,最好是烧开了没人喝的白开水’,是不是?”

阿七惊奇地瞧着他。他之所以不住发笑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反唇相讥,没想到给白衫一语道破,只不过他原想说“我笑的是白衫要是叫黑衫会更好听些……”

阿七当然不肯承认,道:“切,自作聪明,我才不是这样想呢!”

“哈哈!”白衫大笑起来。

“你又……”阿七本想问他又笑什么,但怕他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主意,话到一半,戛然收回。

转过一个坳,居高望下去,遥遥数百里水泊蔓延开去,与冷冷的天色融在一起,如同天地间一张铺展开的宣纸,漫天纷扬的雪花映在其中,仿佛晕染的水纹,煞是壮观,阿七问:“白衫,你是山东人,这地方叫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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