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现为未知的重要之物(1/3)

夜深站起身来,迎着夕日最后的红光走向窗边,那些光芒将他的全身覆盖,宛如染血一般鲜红。他把双手支撑在窗台上,视线透过玻璃射向远处。都市层叠的高楼大厦阻碍了他的目光,但他还是倔强地找到了旧区所在的方向。

“夏江对你说过吗?旧区那片地方,很快就要进行开发了。”他说。

“诶?啊……”谢凌依想起来了,她回到程都的第一天,走在那条“林**”上时夏江不是就提过吗?那遮天蔽日的树木还是居民们为了多拿补偿款而做的小手段呢。

“那个计划曾一度被搁置,但最近又被提起来了。”夜深用平淡的口吻叙述着,“就我看来,以旧区那种环境,补偿款已经不算低了。但人的贪欲是无限的,任谁都希望伸出手去就能多要一点钱。旧区的居民曾选派出‘代表’进行运动,名义上是‘学习国家法律规定’,但既然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益,那不管学到什么东西——假设真能学到的话,都只会朝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进行扭曲,而和政府连结的开发一方当然也不会让步。虽然坚持了一段时间,但有权有势的人要想整治这些小人物,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之前的计划之所以一度被搁置,就是在抽时间处理这种事情。”

“我听说……好像有两种补偿方式的吧?一种是直接拿钱,还有一种是新居民区建好后,允许选取经济型……”

“第二种已经被取消了。”夜深耸了耸肩,显然之前对这方面做了不少了解,“按照开发计划,算上准备、拆迁和新建等等一系列工作,要想建好新社区最早也要五年之后。你要知道,旧区里面人们的平均年龄在40以上,大多数都是比夏江大姨年纪还大的老人了。他们经不起等待经不起风雨奔波,比起等一个五到十年的承诺,还不如用钱找别的地方另购一套房子。而当大部分人都这么选择的时候,剩下的人即便有不同的声音,也是势单力薄掀不起风浪了。于是开发商直接抹去了第二种补偿方式,只留下第一种。”

“那……夏江她……”

“大姨应该跟她透露过,房子拆了之后想回乡下去养老,连老年公寓都打听好了。可夏江本人却左右为难,她希望能够留在程都和林威在一起,可这样一来就得带着大姨去租房子,如果要住得好一点,那点补偿款用不了多久就吃光了。而如果让大姨一个人回去,又要担心老年公寓的环境问题,遥远的距离总会让人心生各种各样的忧虑。就在这个本就让人头疼的关头上,夏江失去了工作。”

谢凌依瞪大了眼睛。

“我、我都没听她——”

“你自己的生活也够辛苦的,她又怎么舍得让你陪她一起发愁呢?”夜深摆了摆手,“我也是在守灵夜跟那位女老板聊天时才知道的。她一直在为那个舞蹈房打拼,甚至比老板本人都更卖力,从守灵夜那么多孩子来为她送行也看得出来了。可是那么多年的积累却一夕崩塌,一切又只能重新开始,就算找到了新工作,她还能如过去那般提起奋斗的劲头吗?她的青春还剩下几年呢?新的环境新的老板还会如过去这位一样支持她吗?她的人脉她的学生还会追随她吗?虽然每一点都只是小事,但所有的事情聚集在一起就足够让人痛苦不堪——而就在这时候,新开业的儿童城开始招募临时演员,不知他们是怎么把这个和抢劫珠宝联系到一起的。但梁进易他们应该了解夏江的窘境,只要说服她,林威也会愿意铤而走险。”

可能是说话太多的缘故,夜深的嗓子已经有些干痒了。他回过头来,却发现谢凌依不知何时蜷起双腿,抱着医院的被子,把脸深深埋在里面。夜深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有轻微的声音传出:

“……大笨蛋……”

这是在说夏江吗?还是在说我呢?抑或是……她自己?一瞬间夜深便想到许多种可能,但他并不打算深究。

“结膜炎……红眼病……是吗?那……红眼睛什么的,都只是凑巧?根本就没有诅咒……对吧?”

夜深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早已准备好了应对的方式:“你啊,身为人民警察,也相信这种东西吗?”

“你早就知道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傻不愣登地自己去调查,你明知道我连方向都走错了,根本什么都调查不出来的!”

“我有说过的吧?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夜深认真地说,“如果你自己什么都不做,只想等着我给出你答案,那么我只能说声抱歉。纵然我不会说谎,但谁能保证我所知的就是‘真相’呢?这种丝毫不包含你自己的努力,单纯依靠他人而得来的‘答案’,能作为你对夏江的祭奠吗?‘先动手试一试,这种姿态才是最关键的’,这是——”

“这是汤川学教训内海熏的话……”谢凌依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上次说过之后我专门去看了……”

被卡住话头的夜深只得沉默着微微点头,谢凌依也没有再说话,压抑的呼吸声被棉被过滤,让夜深无法判明她此刻的心情。

夕阳已经沉到了楼后,从天边那少见的艳丽火烧云来看,距离落山还有段时间。在这里欣赏美景倒也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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