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祝北南番外 一(1/2)
【叶璃篇】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我一直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也思考这句话的深度和广度。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理解透。
我不怀疑自己的智商,我甚至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理解不透这句话的含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我有一个难以启齿的母亲。
叶芮,身高有一米六八,比例很好,长腿细腰,喜欢留一头大波浪卷发,看起来风情万种。
她是我的生母。
一般很少有人称呼自己的母亲为“生母”,大家会熟稔的叫一声“妈妈”。
可是对我来说,“妈妈”代表着女儿与母亲之间最亲昵的关系,“生母”则是简简单单生物学上的血缘关系。
二十三岁以前,她是我一生的耻辱。
除了血缘我无法改变,关于叶芮的任何一点,我都羞于对别人提起。
我们并不是菱州本地人,而是来自菱州附近一个小县城。
我是不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讨厌叶芮呢?
好像也不是。
五岁以前的记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叶芮跟爸爸吵架,吵的很凶,砸碗砸盘子砸杯子,把房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我躲在房间里哭,憋着不敢出声。
叶芮指着爸爸的鼻子骂,骂了什么记不清楚了,然后爸爸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家。
很快爷爷奶奶姑姑叔叔就找上门来,他们一起动手,叶芮的头发都被扯掉了,头皮汩汩的流着血。
我缩在叶芮怀里哭,当天夜里叶芮就收拾了东西,我们俩孤零零的来到菱州。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家,只知道叶芮像逃一样离开了那个县城。
刚到菱州的时候很辛苦,因为没有钱,我们住地下室的杂货间,又脏又臭又挤的杂货间,半夜里有老鼠“吱吱吱”的叫声。
一下雨,小小的房间就到处湿答答的,睡在破烂的被褥里,脚底冰凉。
好几次,叶芮交房租不及时,房东断了我们的水和电。
零下十度的冬天,我们连热水都没有。
吃的是什么?
叶芮经常一顿饭吃一个馒头,有时候连馒头都不舍得吃。而我喝着比以前价钱差很多的奶粉,其实真的很难喝,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懂得了叶芮的窘迫和艰难,我逼自己喝下去。
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叶芮却迟迟不送我去幼儿园。
她用身上不多的钱进了一批杂货,每天去桥边摆摊,时时刻刻把我带在身边。
除了这些,地下室的男人们还喜欢围着叶芮,说一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我长大了才知道那些话岂止是不好听,简直就是下流不要脸。
那些男人粗鲁的要命,嗓门像放炮,身上不是烟味就是酒味,还不喜欢穿衣服,光着膀子,油腻腻的大肚子让我作呕。
可是我们没有钱,离开了地下室就只能睡大街。
记不清摆了多久的摊,半年?一年?还是一年半?
总之,叶芮挣到钱了,我们的饮食得到了改善。
再后来,我们搬离了那个肮脏的地下室,租了一间普普通通的平房。
我很快就去上学了。
因为比别人读的晚,所以我的幼儿园只读了一年,叶芮火急火燎的送我读小学。
本以为生活就这样步入正轨,可是风浪又一次出现在三年级的那一年。
那一年,叶芮开了第二家超市,县城的姑姑和叔叔也找上门来。
他们在小区门口堵住了放学回来的我,没有任何亲近,他们逼问我叶芮在哪。
刚好回来的叶芮慌忙把我推进家里,一个人挡在门前。
隔着防盗门,我从一片骂喊声中知道爷爷奶奶去世了,姑姑和叔叔问叶芮要丧葬费。
我记得很清楚,姑姑指着叶芮的鼻子骂,说她是水性杨花的贱女人,如果不是她,我爸爸根本不会失踪。
叶芮怒不可遏,跟他们大吵起来。
我吓得大哭,打开门跑了出来,我想求他们不要打叶芮。
叶芮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叔叔指着叶芮喊“狗杂种”,然后往我们身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叶芮抱紧了我,还捂住了我的双眼。
很快,学校里的同学不再跟我玩,他们疏远我,哪怕我手里有叶芮买来的最新的铅笔盒和进口零食,他们也不愿意靠近我。
我经常在学校附近看见姑姑和叔叔,我很害怕,好几次躲在学校不敢出来。
直到某个放学的下午,我听见有男生在背后议论我和叶芮。
我很生气,有什么当面说就好了,为什么要背地里讨论别人?
我问他们说什么,他们满脸得意的告诉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小孩,还说叶芮是坏女人。
我气不过,狠狠的把自己的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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