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地六合(1/2)

织影哼了一声:“她屡屡针对于我,寻我麻烦,凭什么要我帮她?指不定人家公主还不领我这情,我何苦自讨没趣!”

冀离挑眉:“哦?”听上去她好像试探过咸桑。

她暗自腹诽,面前的人眼睛虽然长得犹如璀璨剔透的紫水晶,实则比鹰眼还要犀利几分。

心中着实好奇咸桑的目的,织影便将自己于密林中遇见咸桑和那男子的事简要说与冀离听,然后问他:“那人是谁啊?”

冀离眼中浮现出一丝悲悯:“他是我的表弟,现任夜族族长,夜崇。”

织影恍然,那不就是夜韩的儿子,夜荼的弟弟,难怪在喜欢浓墨重彩的魔族中,罕见地穿了一身素服,原来是在为父兄守丧。

说起来,他父兄的死与她还有些渊源。

好在夜荼一事已过去六百年,这六百年间她又过得很是低调,与夜韩在战场相见时,她还是以男装示人,并无人认出她来。

回忆之前所见男子的音容相貌,织影不禁疑问:“他的修为好像不高。”

冀离颔首:“三年前,夜崇蜕丹失败,便一直不曾恢复。”

难怪要来密林里采玉芝果了。

之前她亲眼目睹过故孟蜕丹之时的魔相,那模样比林子里的千年老树妖还要磕碜,后来援兵赶来,他多半是没能蜕丹成功,冀离曾说自己蜕丹失败,而今这个夜崇也失败了。

她忍不住吐槽:“你们魔族人的内丹怎的比蛋壳还禁不得磕碰?蜕一层皮就这么多凶险?”

冀离哭笑不得,与她辩解:“我们魔族蜕丹与你们神族历劫是一样的,你晋升上仙渡天雷劫时可还容易?”

那日一道接一道劈下来,如同殿柱子一样粗的天雷,织影怎么可能会忘记?眼下从他嘴里冷不丁提到,她仿佛还能闻到衣裳被劈得冒烟的那股子焦糊味儿。

这样看来,蜕丹的确很凶险,要是一个运气不好,再遇上点儿意外,那就更凶险了。

见她的眸光一时泛着郁郁之色,一时又变得闪亮,一时还带着几许幸灾乐祸,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冀离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

惦记着正事,他轻咳两声,说道:“现今夜族王室仅剩夜崇一人艰难维系,独木难支,彼时若能得你雪中送炭,夜族与云族之间的恩怨应当可以就此了结了。”

织影心思一转,笑道:“我看你是担心似锦在魔界受到夜族为难吧?”

不止如此,冀离想说这四个字,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意思,兀自犹豫之际,织影已将此事利弊想了一遭:“这件事我先记着,过了明日再说。”

冀离点了点头,将阵法囫囵看了一遍,想起什么,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沉凝:“你可想清楚了,等到了明日,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织影一脸坚定:“如果会后悔,我就不会请你帮忙,到时候烦请你代我向魔尊解释。”

“那他呢?”

她拨了拨垂在胸前的发带上面印着的冰蓝色火焰,道:“他会懂我。”

天地**阵中一根三人合抱的石柱背后,一道身影默然独立,拳头紧紧抵着柱面,嘴里溢出无声又无奈的叹息,悄声低喃:“我倒宁愿自己不懂你。”

……

转眼又是一日,晴好无云的天气,黄昏时分绚丽明媚的晚阳光辉纷纷扬扬铺洒在宽阔的海面上,浪涛涌动间浮光跃金,好不明丽!往东的海水犹如被蓝墨汁晕染过的宣纸,层层幽深厚重,由浅蓝到墨蓝,一直蔓延到与天相连的天尽头,与即将降临归墟的夜融为一色。

此时的海域介乎瑰丽与恬淡之间,赤金,淡金,浅橙,天蓝,亮蓝,深蓝,几乎囊括了所有织影喜欢的颜色。

她跟在修渊身后,来到已经他们为她和似锦准备已久的越渺台。

从归墟到风须国,又赴若邪谷,最后再经沧浪海返回归墟,堪堪半个月的时间,却好似过得比之前的六百年都要来的漫长和精彩,她和所有人一样,带着所有努力和期盼,终于迎来等候已久的这一日。

握着小金乌宽厚温暖的手,凝望着他被金色晚阳映照得愈加俊美的侧颜,织影胸中鼓荡起澎湃的勇气。

越渺台上,魔族各长老直身肃立,黑袍严整,神色凛然,站在各自的方位一齐迎候修渊一行。

这其中还有两道身影立于法阵之外,一杏黄一藏蓝,吸引织影注意的是那道藏蓝色身影,只见得此人青年相貌,神色从容,眸光淡泊,浑身散发出一种大海般祥和而又浩瀚的气息。

织影听冀离唤他“玄左使”,看来他就是这次法阵的指挥者了。

数次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让织影对他保留了足够的好奇心,此刻得见,反倒不想多加注意,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行至法阵外围,玄左使迎上前来,声音平和而不轻浮,带恰到好处的恭敬:“陛下,越渺台千里之内已清扫干净,确保无闲杂人等干扰,法阵现已安排妥当,只等弥生鳞与悦彼木晶这两件灵物置于阵中,即可完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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