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灰心(1/2)

蒋苓蒋存信两个应声向前,正要施礼,石秀哪里敢接,正要侧身避开时正好瞥见蒋苓,看她长眉杏眼,敛袖行礼的模样竟有几分熟悉,仿佛哪里见过一般,一时竟有些恍惚,呆一呆才道:“某在国公麾下,小郎君小娘子遇险,理应驰援,不敢当两位一声谢。且以某浅见,还是先回营的好。”

蒋存礼听见这话,点头称是,先叫蒋苓与蒋存信回车,而后吩咐军士们料理上的匪徒,轻伤的带回去交于蒋璋处置,重伤的就补上一刀,军士们依言行动,不一会也就料理完毕。这才依旧使石秀做先锋,自己率人殿后,立时赶回军营。

石秀领命,正要扳镫上马,不知怎地,心上一动,又转回头,往车队看了眼,却是蒋苓方才的模样竟是叫他想起了刘丽华。想起刘丽华,心上不由一痛,只是当着人面,倒是一丝不露,连着他身边的亲卫也没瞧出。

又说接下来一路无事,人人心安,只除了蒋苓与蒋存信姐弟,对岑氏之死的真正原因,她二人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一想着接下来要面对蒋璋,内疚之余更多些忐忑。

蒋存信倒是大方,撩起车帘往前瞧了眼,眼看着辕门在望,大大方方地说:“阿姐,阿爹要问,你就说是我的主意,莫要忘了。”

蒋苓皱眉:“胡闹,且不说为人该敢作敢当。就是推在你头上,阿爹就不恼了吗?”更把蒋存信从头到脚瞧了眼,“休要说你是小郎君,阿爹急了恼了要动手,你的身子怕还没我扛揍呢。”

蒋存信脸上涨得通红,待要再说几句,却是一阵咳嗽,咳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待得回过气,车队已进辕门只得罢了。

马车还没停稳呢,蒋苓已掀开车帘,钻了出来,头一抬,果然看见蒋璋站在中军大帐前,瞧着比前年老上许多,须发都已染了霜华,脸上不喜不怒,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蒋苓蒋存信。

叫蒋璋瞧这么眼,蒋苓心就往下一沉,提裙跳下车奔至蒋璋面前,双膝跪倒,“咚”一头磕在地上:“阿爹,儿万死。”

蒋璋胡须微微一颤,先看眼蒋苓,再看了眼跟上来的蒋存信:“你们随我来。”说着转身回帐,马金刀地坐在椅上,若不是胡须不住地颤动,再看不出他有什么欢喜或者苦痛。

蒋存信伸手扶一把蒋苓,两人并肩入帐,双双在蒋璋眼前跪了:“阿爹。”

蒋璋嘴唇抖一抖,哑着声道:“二郎说的可是真的?”

蒋苓失声痛哭:“阿爹,都是我自作聪明,以至连累阿娘,还请阿爹处置,儿纵死无怨。”

蒋存信忙说:“不关三姐姐的事,她一个小娘子,素日循规蹈矩,哪里能认得人?又有什么人能帮她出头呢?都是儿,是儿强要出头,害了阿娘也害了阿姐,阿爹要打要杀,儿不敢说半个冤字,只求阿爹不要责怪阿姐。”

怪么?怎么能一点不怪,可要他说出让蒋苓老实顺从?这丧了天良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他可还有些良心人性呢!且龙椅上那个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这回三娘从了,下回怕就要他们一家的命了,难道还能认了不成!

蒋璋闭一闭眼,轻声道:“你阿娘临去前说了什么?”

蒋苓猛然抬头,张着泪眼瞧着蒋璋,泪珠扑簌簌地往下落,好一会才说:“阿娘说,愿来生与您不复相见。”

要说听见岑氏是为着保全蒋苓,不得不自尽时,对天兴帝的恨意比发妻枉死的痛意更多些,倒还掌得住。蒋苓转诉的这句话便是一柄尖刀直刺蒋璋心底。蒋璋只觉得两足无力,连站也站不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过了好一会才问:“你阿娘当真如此说?”

蒋苓点一点头,匍匐在地上:“阿爹,阿娘可苦呀。”

要说蒋苓一个未嫁的小娘子怎么能明白岑氏的灰心丧气?实在是岑氏死后,蒋苓日夜思想,她娘那句遗言不知在心上翻来覆去想了多少回。蒋苓本就是聪明人,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岑氏苦处:想当年岑氏还没嫁呢,夫君已先有宠妾爱子,还一本正经地来为宠妾求情,岑家脸面何在。只可惜彼时婚书已出,婚期已定,岑氏不得不嫁。待得嫁后,岑氏为着脸面为着身份为着夫妻和睦,还不得不善待蒋璋的妾侍庶子女们,二十多年为着魏国公府可以说费尽心机,最后还赔上了一条性命,如此种种,都是都是蒋璋欠她的,苦痛如此,可以说心灰意冷,自然是纵有来生也不想再见了。

蒋苓能想明白的事,蒋璋怎么不明白,心里酸痛苦涩之余更觉愧疚,再看她用性命保全的蒋苓,还怎么忍心怪她,伸手抹一把眼泪:“你们起来罢。”又伸手招了招蒋苓:“你过来。”

蒋苓应一声,小心起身,走到蒋璋面前:“阿爹。”

蒋璋抬手擦一擦蒋苓的眼泪:“你是你阿娘舍命保下的,阿爹也会护着你的。”这话比甚斥责的话都叫蒋苓心酸愧疚,连站也站不住,在蒋璋面前跪倒抱住他双腿大哭,直哭得蒋存信也哽咽不起,蒋璋一般痛快落了回泪。

到底是积年的老将,蒋璋哭得一回也收了声,又劝了蒋苓与蒋存智一回,待得他们也收了声,就问蒋苓与蒋存信为甚舍下蒋城要投奔过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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