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做秀(1/2)

蒋苓听见石秀这话,也是一怔,以蒋苓的见识来看,天下大势已定,自家阿爹迟早是要登基的。蒋璋一朝登基,虽说她必能封个公主,可石秀的爵位势必也要动一动,少不得一个世袭罔替的开国候。功劳要再大些,或许还能封个国公。开国的国公也一样是世袭罔替,就好比从前的魏国公府,便是王孙见了,也不敢轻易小觑。

可偏偏前头有刘丽华所出的宝郎,偏偏石秀是开国的功臣,倘或他觉着亏欠她们母子,情愿把个爵位来补偿,就冲着无益,阿爹也不能当无事。便是他不偏向,在世人眼里宝郎的身份也是好说道说道的,宝郎到底是“原配所出”,她已然仗着身份抢了人丈夫,委屈了人发妻,合该将爵位来补偿。

可,凭甚?!便是公主子惯例的有个爵位,可凭甚要她的福郎给人低头!要是个知礼懂事的也罢了,偏是那样一个粗鲁无礼,不友不悌的东西!这一口气自福郎落地后就悬在蒋苓心口,偏又说不出口来,一朝说出口,就有多少人说要她不慈呢。

哪成想福郎还没周岁呢,她还甚事没做呢,就从石秀口中听到这句。

可还不等蒋苓回应,就听阿青在门外回道:“侯爷,郡主,大郎求见。”

阿青的话音未落,蒋苓就听见石秀在她身后说:“让他进来。”方才还紧紧困在蒋苓腰间的手臂也在陡然间松开。

随着石秀这一动作叫蒋苓的心也往下沉了沉,脸上倒是一丝不露,伸手去抱福郎,还没等她直起身,宝郎已低头而入,进得门来,从从容容地行礼:“给阿爹阿娘问安。”

数月未见,宝郎似乎又长高了些,也瘦了些,举止间也较从前平和了许多,石秀看着多少有些满意,点一点面前的座椅:“坐,”

宝郎应一声,却不坐下,反而转向蒋苓,端了个笑脸道:“阿娘,弟弟好精神。”说了竟不知从哪里抽了一只巴掌大的白兔子来,毛色雪白,用红珊瑚做了双眼,模样儿甚是逼真。

便是兔子不过是市卖货,哪怕眼睛镶了红珊瑚,为着珊瑚品相不好,也卖不出价来,半贯钱都不用就好买一个的,架不住模样儿可爱,只一拿出来,福郎就在蒋苓怀里看直了眼,偏宝郎还拿着兔子逗他,怎么叫福郎不动心,就在蒋苓怀里挣扎着要够。

这样的举动,在石秀看来,自然是宝郎这做哥哥的晓得关心疼爱弟弟,可在蒋苓看来,就是个别有用心。不然怎么往前不送来,偏等石秀回家了送来?要蒋苓信个巧字,还不如叫蒋苓信石秀对他前妻毫无情谊。

可就是晓得宝郎是故意做样子给石秀瞧,蒋苓不独不能放出脸色来还得还个笑脸,不然就要叫石秀以为她故意为难挑剔宝郎,反对她生出芥蒂来。

“难为你想着。”蒋苓脸上笑笑,接过白兔在福郎面前晃了晃。

福郎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珠子对白兔瞧,口中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说些甚。叫得几声又伸手要去够。蒋苓哪里肯叫宝郎的东西到福郎手上,又碍着石秀在,不得不叫福郎的小手碰了碰。好在福郎极小,手上也无力,还不及抓稳,就叫蒋苓以他该吃奶了为借**阿兰抱了下去。

看阿兰将福郎抱走,宝郎竟是对蒋苓笑了笑,反身在石秀面前蹲下,仰起头,做出一副小儿郎的样儿来:“阿爹定是太辛苦了,瘦了好些。”

这样粗疏的手段,蒋苓简直没眼看,偏石秀倒还吃得进,脸上笑得也欢,伸出手来在宝郎头上一摸:“还好,倒是你,瘦得这样?是不肯用心吃饭还是读书辛苦?”

宝郎等的就是石秀这句,眼圈鼻尖立时红了:“阿娘倒是想着照我的口味来,读书也说不上辛苦。便是如今辛苦,也是为着日后有出息,好奉养我,我阿姨。阿爹,我阿姨叫火伤得可怜,连着路也不大能走了。”

这几句粗听都好,可细论起来,每一句都大有深意。什么叫“阿娘倒是想着”即用上了“倒想着”分明就是没有动作。“读书为着日后出息”?这就是咬死了他日后沾不上益阳候府半点益处了?再往细论去,可不是她这个做嫡母的不慈了!最底下那句,更是诛心。直指刘丽华叫火烧得可怜,便是寻常姬妾,在侯府里好端端地叫火烧了,也要问一问,何况刘丽华别有来历,多心的可不是要多想。

这对儿母子可真是难得!蒋苓险叫宝郎气得笑出来,也亏她掌得住,连着眉毛也不都动一下,转脸同石秀道:“刘氏烧伤时我正产育,当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还是长姐告诉的我。说是刘氏起夜,失手将灯推到,烧着了裙子。偏值夜的丫鬟睡得沉,一时不知道,不及救她,燎着了腿,真可说是个无妄之灾了。”

叫蒋苓问到脸上,宝郎就是有心说个不是,可泰阳郡主蒋芳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哪能容他撒谎,只能咬牙:“可恨那丫鬟也是教导过的,值夜竟能睡得那样沉!真是可恨!”能到主家身边服侍的丫鬟,自然是千伶百俐的灵巧人,这样主人醒了自家还在睡的事,可以说是荒唐了,他只不信石秀听着还能不疑心。

蒋苓哪里把这样的辩解放在眼里,把帕子掩口叹息了声,“就是宝郎这话,当日值夜的丫鬟,我原说不能轻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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