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枚挡剑的棋子(1/2)

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一个有大概率会抓到太子把柄的案子。

一个可能在连环案中,处于关键一环的案子,李锦无论如何也不想交给刑部。

但现在李锦明显处于下风,他只能以退为进,赌一把。

赌太子那重症疑心病。

赌他会担心,担心李锦方才的话,像是一颗种子,在李义的心中种下名为怀疑的祸根。

赌他会推己及人,觉得李义与他一样,是个被疑心病吞没了的大魏帝王。

事实上,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做的。

就见跪在另一侧的太子李景,迟疑了半晌,沉思了又沉思,凉唇轻启,裹挟着一抹笑意,轻飘飘的说:“此案牵涉儿臣好友,刑部当避嫌。”

他的模样,映在李锦漆黑的眼瞳上。

还不够。

李锦拱手,腰弯的更深:“不了,此案六扇门不接。”

他说到这里,李义的眼眸登时撑大了不少。

好一个靖王李锦,吸取了上次针锋相对的教训,竟将战场上排兵布阵那一套拿了出来。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本就疑心深重的太子,在制约和反制约之间,选择风险最低的那一项。

整个上书房里,没上过战场,没领兵打过仗的,仅有太子和许为由两人。

所以李锦的用意,李义算是听明白了。

他思量了片刻,眼神在他们两人的面颊上打了个来回,再甩出一声冷笑:“不接也得接。”

他睨了面色苍白的太子一眼。

看着他拱手,将“父皇明鉴”几个字吐了出来。

李锦还想说什么,就见李义眸光一冷:“给你个机会,别不识抬举。”

一句话,将他后面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待李锦离开,李义话里有话的念叨了两句:“靖王前几日,在盛州接连遇刺,你们可知晓?”端起一旁的茶盏,他润了润嗓子:“还有那云建林,一天一奏,叫苦连天的。”

放下茶盏,李义拿起一旁的奏本:“户部是不是没人了?让一个州府的知州,一天到晚往京城跑,就为了给百姓的地契盖个章?”

太子一愣。

“此事儿臣不知。”

李义瞧着他的面颊,许久,轻笑一声:“难得,太子竟然不知。”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需要一点点雨露的滋润,便只需要静待它慢慢生根发芽。

然后,他就会从内部将太子势力,所构建出的微妙的平衡,彻底打破。

待几人离开,一直站在屏风之后的严诏,才慢慢走出来。

他坐在一旁,迎着李义和煦的目光,接过林公公递来的茶,吹了一口浮沫:“陛下此次未免太莽撞。”

竟然亲自布局,将太子没扫干净的尾巴,装在箱子里,连同太傅一家,一起送到了李锦的面前。

就见李义笑起:“他走的太慢,太谨慎,朕推他一把。”

严诏蹙眉,半晌,叹一口气。

这哪里是推,分明是踹。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直以来不出手的李义,竟然会在此时此刻,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

“陛下这般突兀插手,宋甄那里怎么办?”严诏说,“太子不免起疑。”

谁知,李义深吸一口气,笑盈盈靠在背后的龙椅上:“方才那几句话,已经让他看谁都生疑了。”他顿了顿,“宋甄那里让他自行安排就是了,一个有将相之才的人,定然能完美的将这几件事重新组合起来。”

说到这,李义眸光暗了些许,他看着严诏:“你觉得李锦能挺住么?”

严诏面色深沉如墨,他深吸一口:“若是如此棋局都破不了,也就没日后一说了。”

话音刚落,李义哈哈的笑起来:“朕相信他能破。”

严诏抿了抿嘴,刚想再说什么,就见李义又说了一句:“朕信你。”

信任二字,在皇家何其重要,又何其微妙,李义明白,严诏也明白。

若是此一局里太子输了,便是因他先前心狠手辣,不留后路的所作所为,而遭了反噬。

这道理,只有太子不懂。

返程路上两刻钟,马车停在六扇门门前,李锦跳下马车,提着衣摆,沿着青石板的路,直奔仵作房。

转过回廊的墙角,就瞧见苏航眉头紧皱,站在仵作房门口,迟迟不敢进去。

他犹犹豫豫,来回踱步。见李锦回来,跟见了救星似的,赶忙迎了上去:“靖王殿下回来了。”

那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若是不知情的,兴许还会将他当成六扇门的捕头。

李锦睨着他,看了一眼仵作房的方向:“苏大人为何不进去坐着?”

就见苏航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笑起:“这……金先生在里面验尸,我不好打扰的。”

看他这般模样,李锦大概是想到了里面的场面。

“殿下方才入宫,可是因为这箱子一事?”苏航压低了声音,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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