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哲学与杀戮(1/2)

刺耳的警报还在嘶鸣,但声音已经越来越弱。糍

铁路运输工人莫顿跟随着被紧急疏散的人群,在经历了一天了劳累与惊恐后,蜷缩在避难所的角落里。

通道内的换气阀吐出的冷风,在吹过他奔跑后湿透的工服时,带起阵阵透骨的颤栗。而他和他的工友却只能忍耐,等待被允许离开避难所的命令。

「醒醒,莫顿!醒醒!」忽远忽近的声音将莫顿从昏睡中唤醒,同伴关切的面孔让他的意识渐渐恢复。

「该死的家伙!醒醒!你这么睡会生病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同伴蒂西亚的嘴还在喋喋不休,但她的声音和口型在莫顿的感知中却被分割成两条平行的线路,迟迟无法在意识中重合。

「哦,你是……蒂西亚。我是……」

他艰难的开口回应,然而工友的面孔却因为惊恐而开始变形。糍

「卫兵!卫兵!这里有人病了!」他隐约听见蒂西亚在大声呼唤。

而从自己面前正在不断扩大的一滩血迹,莫顿大概知道了那个「病人」身份。

「我病了么?」他这样想到。头部的疼痛集中在后半部分,位置要偏下一些。

那里是额叶与海马体的位置,主要负责人体的记忆与自我认知的功能……

「我居然知道这些……」意识中多出来的知识和疼痛一样剧烈,就像它们本就是一体,共同来自某个未知的馈赠。

卫兵的脚步越来越近,甲壳甲几丁质的材质摩擦声和皮靴脚底的钢垫刮地声是如此醒目,让莫顿下意识的得出了他们距离这里的距离和步态。

「30米,两个。」他无意识的呢喃着,但注意力随即又被自己止不住的鼻血带走。糍

「就是他?」

「是的!看在帝皇的份上,救救他吧!」

「别担心,相信我们。」

卫兵在蒂西亚面前确认,然后两人将莫顿从腋下抬起,拖向了避难所角落里的紧急医疗舱室。

「他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除了鼻血以外没有别的特殊体征,看起来不是感染性疾病,不用紧张。」

「我们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叫我们。」糍

「好的……」

痉挛一样的头疼还在继续,但已经越来越弱。

莫顿感觉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条神奇的小船,在潮水的冲击下不断的破碎,却又不断的自我修复。

但每一次的修复过后,他的意识中就又多出许多记忆的碎片。

神智就这样被反复的洗礼,而零星的碎片也随着潮水的侵袭越来越多。

记忆中的碎片正在组成陌生的片段,莫顿的神智像是一盏旋生旋灭的油灯,在弥留一样的状态下,居然开始思起一个充满哲学意味的命题:

「船不断被修补,还是那条船么?或者说……」糍

再次将莫顿从昏迷中叫醒的不只是医生的询问,还有手电筒对瞳孔直射的刺激。

意识开始漫长的重启中,但他的本能还在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你还好么?感觉哪里不舒服?」

「头……头疼……」

「最近加班多么?下班后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

「好了,你的体温正常。血压也没有问题。应该是太过劳累加上伤风,我给你开一些药……」糍

将手电筒随手放在床边的机械盘上,医生转过头开始在案几上书写记录。

在平民能够接触到的药剂中构建有效的治疗方案并不容易,医生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咔哒……

「好些了么?」

微弱的金属碰撞声让医生从诊疗思路中惊醒,并习惯性向身后的病人询问。

但与以往的所有病人不同,他得到的是一声过于冷静的回答:

「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糍

「你……」感觉到异样的医生刚刚回头,视野中的莫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背后。

一把纤细的手术刀被满是油污的大手反握,并在医生的视野中越来越近……

嗤……

锋利但没有韧性的刀锋,无声的切开柔韧的皮肤,在刺穿动脉的同时还精准的避开了复杂的颈部软骨,最后将咽喉下方的气管割开。

「嗬……嗬……」

眼看着面前的医生死去,莫顿冰冷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顺手从机械盘上再拿起两柄手术刀,从办公桌到门口的短短数米间,两个卫兵的资料从已他的脑中高速划过。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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