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一张字条(2/3)
假账不论,查过才知道。>
顺天府出了一部分人手,并守备衙门,在城中一家一户搜查。>
董妃的娘家在她身死之后日渐沉寂,如今已是大不如前,但关于毒方的来源,以及他们一家当时辅佐董妃与李渡争位的旧事,亦要追查。>
徐简则奉命去了趟大牢,提审宋佥事。>
早前就来问话的侍卫低声与徐简嘀咕:“国公爷,这人嘴巴硬,推得一干二净。”>
徐简颔首,看向被绑在刑架上的人。>
披头散发,格外狼狈,脸上还有些血污,不晓得是他自己的还是先前那场“混战”中染上的。>
“前年朱倡一家砍头,你有没有去看?”>
宋佥事愣了一下。>
本以为辅国公会问起王爷脱逃之事,他已经想好了一堆车轱辘话来应对了。>
总之就是不能认。>
圣上气不过要杀他,他也认了,但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出卖王爷。>
却是没想到,辅国公问的却是朱倡、曾经的英国公一家。>
宋佥事猜不到徐简的意图,但他要表现的是冤屈而非犟嘴不合作,自然老老实实道:“去看过。”>
“朱倡是晋王的同伙,两人从先帝朝就勾结在一起了,”徐简不疾不徐,道,“这叫我很是意外,毕竟,晋王没有为朱倡想一点周旋的办法,朱倡明知被放弃、且子孙都没命了,也没有供出晋王……”>
宋佥事咬了下牙关。>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既然认了主子,命都是主子的了,哪有出卖主子的道理?>
忠心是第一位的。>
辅国公明明也是武将出身,怎么会不明白呢?>
难道他出阵杀敌,有朝一日被俘,也会出卖大顺吗?>
正想着,就听徐简又说了几句:“那几个内侍也就算了,原就是孤家寡人、断子绝孙了,你和朱倡又是怎么回事?>
朱倡死时,晋王还未被揭穿,他能说是赌个死后追封。>
到了你这里,晋王已经是败家之犬,逃出去也是东躲西藏,你难道还信他能杀回来?”>
宋佥事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不能上了辅国公的当!>
他怎么能与辅国公去辩解晋王能不能杀回来?>
“您误解下官了,”宋佥事忙道,“下官绝对没有勾结晋王,他不是下官放出大牢的,再、再说了,混乱之中晋王都死了!”>
“死了吗?”徐简嗤笑一声,反问道,“替身而已,你往他脸上刺的那一剑,角度力道都很不错。”>
宋佥事瞪大了眼睛!>
金蝉脱壳之计,竟然被辅国公看穿了?>
果然,国公爷当时蹲在那替死鬼身边看了那么久,真被他看出名堂了。>
这下真糟啊!>
王爷的脱身大计出了纰漏。>
好在,人已经离开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辅国公是怎么看出来的?>
圣上赶来之前,宋佥事自己也仔仔细细看过那张脸,明明以假乱真!>
再一细想,好家伙!>
国公爷之前就是在诈他!一旦他没有质疑“逃出去”这个说法,就坐实了他知内情。>
宋佥事道:“您别吓唬下官了,这还能有真晋王假晋王的?他就是死了!”>
“行了,”徐简打断他,“为什么只有你被绑在架子上,另两人却还在牢里?因为他们不知情、被你拖下水,而你参与了换人、诛杀。>
我刚告诉过你了,你与跟着晋王的内侍不同,他们断子绝孙,但你有儿子。>
你嘴巴硬就硬着,我让人把你儿子抓来,这些刑具用在他身上,你看看要不要说。”>
宋佥事大骇,一张脸彻底白了:“您审问下官是应该的,但您对犬子用刑,这不对!”>
“衙门办案讲规矩,”徐简道,“我不用,我只给圣上交代。兹事体大,晋王有谋反之心,行忤逆之举,你作为晋王同党,难道真以为死你一人就全家太平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佥事一梗脖子,“反正全家都是死,您拿犬子威胁下官,又有什么用?”>
“你一个牢房里做事的,不晓得区别?”徐简反问,“是痛痛快快砍头,还是你亲眼看着他把这里的刑具试一遍?”>
宋佥事闻言,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这时候是真的怕了。>
他自己不畏惧酷刑,但他的儿子,他又如何舍得?>
辅国公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这人上过战场,杀过那么多西凉兵,见血于他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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