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高崖逼婚 连营纵酒(3/7)
执拗的目光,眼芒忽地变得锋锐如刀,暗道:“婷儿,这小子心内没你,便娶了你又有何用?”五指收紧,便要将卓南雁立毙掌下。卓南雁咽喉剧痛,丹田内却有一股雄浑真气冲腾而上,竟将文岛主的手指震开半分,叫道:“岛主尊讳,可是上慧下卿?”
“你…你怎地知道?”文岛主闻言一怔。她虽闯荡江湖多年,却一直深隐自己闺名,这时不由松开五指。卓南雁干咳两声,喘息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晚辈还知道,你便是婷儿的生身母亲!”
文岛主娇躯剧震,紧盯卓南雁的目光倏忽疾变,颤声道:“你说什么?”当年她跟完颜亨隐居幽谷,欢洽无尽,但完颜亨早有妻室,终不能对她明媒正娶,文慧卿心灰意冷之际,便已决意远走,临行前夜,曾跟完颜亨深谈了一次,那晚完颜亨无奈之下,便曾黯然吟咏晏殊的这两句词。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事隔多年,文慧卿重闻此语,仍觉心痛如割。
今日文岛主忽然出言逼婚,卓南雁已是心底生奇,待见她展开精妙鞭法,顿觉似曾相识:“她的鞭法跟婷儿的软鞭功夫怎地如出一辙,虽然高下相差甚多,但实是一家路数。婷儿从未跟我提起她有过这么一位武功、心计均甚高明的前辈师友,她到底是婷儿的什么人?又为何将她的神妙步法命名为龙骧步?”心念几转,便想到了完颜亨曾对自己说过的完颜婷的生母,那位完颜亨口中爽朗入骨、清逸入骨的女子——慧卿!
他这么出言一诈,见了她凄然欲泪的神色,登知所料不差,一时心底疑云尽解:“不错,龙骧楼主本不嗜好软鞭,却偏偏传了女儿一套鞭法,便因这是她母亲所遗的独门鞭法!”
“岛主,手下留情!”却见燕老鬼大袖飘舞,纵身抢了过来。跟着邵颖达颤巍巍地只身奔来,远远地叫道:“岛主,南雁年少莽撞,请您恕罪则个!”他二人已是逍遥岛主的心腹,昨日曾跟文岛主连夜密议布置,助她计诳巫魔,只是两人都不知文岛主乃是完颜婷的亲母,更猜不透这位心机深沉的文岛主要跟卓南雁商议何事。他们远远望见卓南雁和文岛主奔上崖顶,均觉心底疑惑,忽见二人纵身跳崖,更是心惊,忙绕到峰前,亲睹两人凌空拼斗,其后但见文岛主扣住卓南雁咽喉,心惊肉跳之下,忙赶来劝阻。文岛主秀眉颦蹙,却挥了挥手,道:“我不杀他,燕先生和邵先生不必多心。请二位暂避片刻,我…我还有话问他。”听她说话口气,较之对崔振客套许多,显是燕、邵二人在岛内身份极高。
当日她费尽心机,才跟燕老鬼辗转寻到了女儿完颜婷。只是那时候完颜婷对她尚显生分,又有余孤天赶来全力阻拦,那次母女初见,便只得匆匆作罢。本来文慧卿还要再设法跟女儿详谈,却忽得逍遥岛的飞鸽传书,得知金兵屡次来岛上试探传旨,逍遥岛形势紧急,不得不急急赶回。但在这位母亲心底,却始终牢记对女儿的承诺,她便要那天上的星星,自己也去给她摘了下来。那日突见卓南雁上岛,文慧卿心底暗喜,精心策划,才有今日的逼婚之举。
燕老鬼知她言出必践,闻言却向邵颖达望去。邵颖达咳嗽了一阵,才哂道:“南雁这浑小子四处惹事,让岛主教训他一顿也好!”携了燕老鬼的手,转身便行。卓南雁凝目望见二人走远,叹一口气,便将那晚完颜亨对自己谈及“慧卿”的话尽数说了。文岛主簇簇轻抖,黯然道:“原来…原来他还记得我!”神色凄楚,泫然欲泪。那泪光只在眼内一闪,便被她抹干了。她仰起脸来,柔声道:“南雁,往日的婷儿是郡主,眼下她虽飘零无涯,但我逍遥岛富甲天下,婷儿日后自会次大金的公主王妃还要富足!你若应允,可比做芮王府的郡马富贵逍遥得多!”她长袖善舞,远航海船通达扶桑、高丽诸国,“富甲天下”之语决非自夸。
“富贵逍遥?”卓南雁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文岛主以为我卓南雁当日是贪图芮王府的富贵荣华?”文岛主被他疏狂的笑声激得玉面微红,忽地冷冷地道:“我倒忘了,卓狂生自非贪图富贵之人,你当日卧底龙骧楼、喋血瑞莲舟会,算来乃是铁血丹心的大宋义士!”她的眼芒熠然一闪,似笑非笑地道,“卓义士,你行事素以国家大事为重,眼下金兵陈兵海上,大宋危如累卵,你若允了,我逍遥岛便发车船相助,大宋自会多了几分胜算!如此形势,你是重国家,还是重私情?”
卓南雁顿时怔住,万料不到这位逍遥岛主会将女儿婚事跟抗金大业扯到一处,沉了一沉,终于摇了摇头,慨然道:“我这辈子欠了霜月甚多,决计不会再负她分毫。自来两国交战,不在并将多寡,只在民心向背。只要我大宋英豪四海归心,便没岛主的车船相助,也不惧他金兵猖獗!”
文岛主的目光倏地一颤,凝望卓南雁,紧咬嘴唇不语。卓南雁语一出口,也觉言语过于突兀,随即又想:“说已说了,她要杀便杀!”
两人静静对望片晌,文岛主忽地低叹一声:“你很好…比婷儿他爹胜强万倍…”想到当年完颜亨便因家室、地位所累,终究不敢迎娶自己,心下灰黯一片,声音竟有些哽咽,幽幽地道,“南雁,你说你欠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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