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节:艳舞动魄 热血诛凶(2/9)
声阴森的低笑。
余孤天的脸上却滑过一丝笑意。他倒不怕耶律元宜事后对他下狠手,只怕这位兵部尚书现在不敢死心地跟着他一起谋反,听到这里,就放了心,一拽卓南雁的衣袖,二人悄然绕到辕门外,再大大方方地让兵卒通禀。
耶律元宜忽闻余孤天求见,忙亲自赶出,将他二人迎入帐内。
这时的余孤天竟似全不知他父子的密议一般,满脸都是恳切之色,进账后便即一揖到地,慨然道:“大金的文武百官,我余孤天独服大人一人。有先生运筹,孤天便觉有了底气,眼下大事成否,只在大人身上!”耶律元宜料不到这位少年新锐如此推崇自己,得意之中倒有些尴尬,苦笑道:“孤天老弟言重了。只是这最后一击,咱们到底该当如何下手?”
余孤天呵呵一笑,自怀中取出那只玉瓶,道:“不必真刀真枪,只须用这小小毒汁便可万事大吉…”跟着细述这奇毒“龙蛇变”的神奇诡异之处。耶律元宜听得双眸大张,怔怔地道:“…十二个时辰之后毒性骤发,僵死如石像。这毒汁当真如此神妙?”
“千真万确!这是我龙骧楼的镇楼之宝,乃耶律瀚海花数年之功配成。”余孤天搬出龙吟四老中的耶律瀚海来诳他,见他面露惊喜之色,又道,“此毒入水则化,肉眼难辨。大人只须遣人将它倒入完颜亮洗脸的莲花白玉盆内,这毒汁便会在那昏君洗脸时渗入口鼻,无知无觉。最妙的,是这奇毒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发作,断然查不出是谁下的毒!”他说着双眉挑起,长长地一叹,“眼下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将这玩意儿放入完颜亮的莲花白玉盆中。”
“我来吧!”耶律元宜眼芒熠然一闪,森然道,“下毒这法子不露痕迹,确是比行刺稳妥得多。”余孤天喜道:“大人当真有办法?”耶律元宜点一点头:“老夫可以一试。”余孤天微一迟疑,终于将玉瓶交到耶律元宜的手中,低声叮嘱道:“此毒配制极难,眼下只余这小半瓶了。大人务要小心在意!千万莫要弄碎了,若是给毒液溅入口中,谁也救不了大人…”
耶律元宜的脸色一寒,手心也变得汗津津的,忙将那凉飕飕的玉瓶揣入怀中。他生性谨慎,忽然间又生出些后怕,道:“这毒液当真…管用?万一失礼,那边怎样?”余孤天扬眉道:“那便来硬的!你我手下兵强马壮,刀霸巫魔虽勇,孤天却也不惧。”耶律元宜想到他在扬州府衙的一掌之威,心底略松,沉声道:“明晚此时,这毒汁定会倒入完颜亮的玉盆中。”
余孤天道:“好极!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军权尽集你手,完颜亮一死,万事便全在大人掌握,又有我这威勇军都总管鼎力相助,谁敢反叛,我会尽力除之!”耶律元宜长出了一口气,对耶律王祥道:“去找你岳父,将孤天老弟的这妙计细说了。”耶律王祥点一点头,匆匆而出。
回到余孤天的营帐,卓南雁道:“耶律元宜到底会怎样下毒?”余孤天笑道:“耶律元宜颇有心机,最好结交贿赂完颜亮身边的内侍。侍候完颜亮起居的亲近内侍乌贡,更是耶律元宜的结义兄弟。乌贡这阉人有个姐姐,虽早已出嫁,却如花似玉,去年被完颜亮看见了,拽入宫中奸污玩弄了多日。乌贡这亲姐倒是个烈性的,竟在宫中悬梁自尽了。乌贡这杂种,事后倒跑到完颜亮跟前哭诉请罪,好在完颜亮也没怪罪他。嘿嘿,不管怎样,乌贡必会对完颜亮怀恨在心。”
“难得这等秘事你也知晓!”卓南雁呵呵一笑,“其实你早就知道耶律元宜跟乌贡的关系,却不明说,只让耶律元宜来毛遂自荐,是不是?”余孤天笑道:“我之所以选中耶律元宜,除了看中他这兵部尚书的重权高位,乌贡这层关系,也是缘由之一。只是这等事却不能当面点破,在那耶律元宜这等老狐狸跟前,还是装得傻一些的好。”
翌日清晨,但听呼啸阵阵,原来完颜亮的禁卫亲兵紫绒军已经拔营,出师攻打秦州去了。余孤天守在帐内,听到号角昂扬、蹄声如雷,心内不由一阵狂喜。
金兵渡江在即,张汝能要全力筹措渡江事宜,忙得焦头烂额。余孤天身为渡江副帅,这两日之间,也须跟他运筹谋划。他今日又得了暇,便去张营内与张汝能计议。张汝能情知难敌宋军水师,仓促渡江只会惨遭败绩,心底烦闷至极。余孤天趁机危言恫听,扰得张汝能愈加心虚,打定主意设法拖延,起码晚一日渡江,便晚一日受辱。
直到日色西斜,余孤天才兴冲冲地赶回自己的营帐。“护卫完颜亮的五千紫绒军已经离去,龙蛇变的奇毒也即将不露痕迹地渗入完颜亮的肌肤,耶律元宜、郭安国等统兵重臣也已被自己收服,便连巫魔萧抱珍都会随军出征,远离完颜亮!”想到此处,余孤天不由口唇发干、肺腑发热。
一切都快成了,只差最后的一击。余孤天踌躇满志地仰在座椅上,默默盘算着神鬼不知地毒杀了完颜亮之后,该当如何降服群臣:“先要治住耶律元宜,先下手为强,这厮竟敢打我的主意。这位兵部尚书小心谨慎,却无雄心壮志,只须略施手段,便可治得他服服帖帖…”他这两天几乎没怎么入眠,闭上眼便是这些事,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疲态,总觉得精力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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