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燕视角·风月(2/3)
蹈。半个拳头大小的破饼子,至于么。我却忍不住随着她一起笑。>
那处破旧花神庙是我带她去的。外衣也是我脱下来送给她穿的。名字也是我抬头看见花神娘娘时琢磨着取的。>
无心插柳,这处花神庙就成了她安身的家,这件外衣就成了她唯二的衣裳,这个名字就跟了她一辈子。>
如她所言,这附近的大孩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常常来打她,抢她的东西吃,她与狗争食这些年挨了不少打。为了逞一时少年英雄气,我同她说,以后有我在,她不必再与狗争食,我也不会再让她被那些大孩子打。>
其实彼时我心里清楚,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抓回淳府。这些承诺我给得有些心虚。>
直到那晚。>
这样一团小小的瘦巴巴的人儿,还是很能激起本少爷的保护欲的。但我要说的不是我保护她的那些事,而是我高烧不退躺在石板地上时,她保护我的那件事。>
那晚我高烧不退,她跑到老远的池塘里,拿荷叶给我打水来喝。本少爷都病成这个鬼样子了,那么脏的水怎么喝?我觉得自己以后有必要教她一些常识。心里还正这么想着,我的嘴已经往那荷叶边凑去了。>
怎么说呢,有人把一颗纯粹的真心捧到我面前来,我这个见惯了利益至上的小少爷好像一点儿都拒绝不了。>
喂完水,她才将藏在怀里的一块枣泥糕拿出来,很小声很小声地同我说,“快吃罢,这是刚刚我去路边小摊求来的,那个哥哥只给我了一块,你生病了,今天可以吃多点,我也有些饿,咬一小口就好。你要吃快些,不然会有大孩子来抢的。”>
相处两三日下来,她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会有人来抢我们的吃的,三句不离那些“大孩子”、“大狗”,我听得耳朵都快要生茧。>
但我想,她常常挂在嘴边,也不是没有道理。>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即刻便有三四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大孩子冲进了门,凶神恶煞地喊她,“诶!把给他的东西拿过来!”>
“快吃掉!”她急切地对我小声道。>
我皱起眉,不明所以间,只觉得喉咙一梗。她竟为了那不值几个钱的糕点不被他们拿去,直接给我塞进了嘴巴里。>
紧接着,那些狼崽子捡起庙外的柴棍子蜂拥而至,上来便薅起我的衣领,将我丢出去,挥棍要打。如今我明白,他们常来抢她的东西并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玩。>
我头昏脑涨地,没有还手之力,只好让她自己快跑。被利益熏陶太久的我心里甚至还想着,方才她将糕点放进我口中,是不是专程为了把这群狼崽子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我挨打了,她就可以幸免于难。>
这么想太卑鄙,也确实是淳府的人应该有的想法。所以当我看见她扑过来抱住我,让那些棍子都落在她背上的时候,心底一股暖流瞬间涌成无名之火。我拧紧眉头望她,她同样拧紧眉看着我,脸都揪成了一团。>
她那么小的身板儿,挡是挡不完的。棍子插空落在我腿上时我尚且觉得受不住,险些疼出眼泪,她竟还咬牙忍着,把我抱得紧紧地。我推都推不开。>
等那些人走后,她才从我身上爬下来。然后趴在地上舔那荷叶上散落的水渍。舔了一会儿抬起头看我,十分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忘记你了,水被我舔完了……明天我再去给你打水,今晚跑不动了。”>
我心底不知什么感受,酸酸胀胀地。我父亲教我的是,世间所谓的真心,在利益和荣誉面前不堪一击。可彼时彼刻,我却由衷觉得,那些熏陶了我七八年的利益和荣誉,在她的真心面前不堪一击。>
我好半晌挤出来一句,“下回他们要吃的,给他们就是……我没那么容易饿的。”>
“给了他们也是要挨打的,而且还会饿肚子。我给过的……”她很认真地告诉我,又很失落,顿了顿后,庆幸地笑道,“幸好你吃掉了,不会饿肚子,也没有被打。”>
所以后来景弦为什么将她当作光一样的存在,原因我从来都很明白。有些人看起来很脏,却干净纯粹得好似一张白纸,有些人穿得光鲜亮丽,内心却肮脏得教人不忍直视。>
有时候我会想,倘若中途不出现景弦,我与她或许会一直生活下去,待到她十五六岁待嫁之时,我将她娶进淳府,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我私心里又觉得,衣食无忧的日子似乎不如我们一起相依为命的日子幸福快活,淳府太脏,不应当将她放进淳府。>
这件事我考虑了许多年。我不知该不该娶她,把她接进淳府来。我很喜欢她,包含太多的喜欢。情爱与血亲并重,因此我自诩与她同命共生,惟愿她这辈子好,我便也觉得好。>
若她不好,我便要她余生都放心地托付给我,我亲自对她好。若有人对她好,她便去罢。>
所以,我也会庆幸中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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