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事儿在后面(1/2)
张福信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珠儿转也不转。大腿笔直地站立在那平场儿的冻土地上。
张芸的眼光在张福信的身上驻留了也就那么短短的一瞬。
可这一瞬也就足够啦!
但凡男女相爱之事,最初相见的那一瞬,那可是太重要啦!一见钟情大概说的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方蓝云在此后多年的日子里,多少次忆起她和张福信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可让她心动不已激动万分的并不是她和他亲密愉悦的时刻,而是她最初见到张福信的那一瞬!那一瞬真真儿就是一张照片,一幅图画,一张印在了她的心底的照片,一幅印在她心底的图画!
春天到了。王家窝棚六队人开始忙碌起来,紧接着,农忙的时候到了!
王家窝棚人先是在头年秋上就已经平整出的一块地上勾勒出一条儿一条儿的土床儿,然后就是下种,再用塑料薄膜覆盖。这就是苗床啦!很快,薄膜覆盖下的苗床上冒出了一层绿芽儿,绿芽儿迅速长大,一床一床,嫩绿嫩绿。
那绿芽儿长到也有一拃的时候,插秧的时节到了!
张福信穿着高腰水靴,用长把儿的铁铲,把秧苗戳起,放到平底柳条筐上,让运送稻秧的人挑到稻田里去。
张福信干着的这个活儿那可是有讲究的,秧苗的根部得留有大约一寸薄厚的床土,否则会伤了秧苗的根。运送秧苗的人把秧苗挑到地儿,站在田埂上,把一块一块带着床土的秧苗抛到稻田里去,由插秧的人,快速而又有节律地一束一束插到田里去。
张芸在这么个时节,一直是干着插秧的活儿。她得和其他的那些年青的女劳力一样,一直得干到把六队的稻田全部插完为止。
插秧是个劳动强度很大的活儿,可这个活儿的强度却是跟冬下里那些青壮男劳力干着的活儿的强度不是一回事儿。一般说来,这个活儿得是年青的女劳力干才合适。插秧是需要哈腰的,一边儿不停地向前移动脚步,一边儿用一只手攥着一把秧苗,另一只手快速地把攥着的秧苗分出几株,插到田里去。与此同时,腰得一哈一哈!干这个活儿,一时半会儿没啥事儿,可时间长了,腰就会疼得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活儿就是这么个活儿!直直腰,还得接着干!男人和岁数大一些的女性腰已经就发硬啦!你再让他或她干这个活儿,那不是强人所难嘛!咋?那些年青的女劳力腰就不疼吗?那哪能不疼哪!笼统说话,除了男女有别外,人这个东西的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靈魊尛説
头一天两天,张芸她们那些女知青只是累,腰疼!待到第三四天,第五六天,张芸她们那些女知青腰疼得就起不来炕啦!这说的是早上。得别人帮着?才能从炕上起身!到得这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中国农村的乡下人,不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来的嘛!
那一天收工时,天儿已经就暗了下来。晚霞红红地布满了半边天。张芸稍稍慢了一点儿,落在了后边。待她蹲在上水线的小坝上洗了手,遂起身往回走。已经就走得距干活儿的那片水田也有半里来地的时候,她听到身后远远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张芸——!张芸——!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芸回过头去,看到张福信从后面赶上来。
张福信一边儿快步撵上来,一边儿手里还挥动着啥东西。张芸一下子想起来了!她在蹲在小坝上洗手的时候,把戴在手腕子上的表摘下来,放在了自个儿的脚边!张福信手里挥动着的正是她的那块手表!
张芸朝回迎过去。
到得近前,张福信看着张芸说道,张芸,这块表是你的吧!啊!是!我光顾着往回走了!忘了手表的事儿了!谢谢四哥!
张芸觉得,在把那块表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张福信的手好象有点儿微微颤抖,有点儿要往她的手上靠过来的样子。张福信盯盯儿地看着张芸说道,这谢啥!俺洗手的时候,忽然就觉得不远的地儿有个啥东西闪了一下子,我一看,呀!那不是一块表吗?俺把这块表捡到了手里,不知道是谁落下的,朝俺们这条道儿上看了看,看到了你!俺就赶忙在后边喊你。
四哥!这还真就多亏了你!这天儿马上就黑下来了,我就是发现手表不见了,再回来找也不好找了!谢谢四哥啊!
两个人开始往王家窝棚走过去。
张芸,这一段儿累够戗吧?嗯!哎呀!过些日子就好啦!俺这乡下就这样!象你们这些城里人,上哪儿干过这活儿!乡下这些活儿都是累死人的活儿!没招儿,俺这乡下就这样!一年年的也就这么过来了!时间长了,也不觉得咋的了!张芸,俺们这不就在一个屯子了么!你们知青撇家舍业的,不容易,有啥事儿就说一声!俺家不就在唐友德家后院儿嘛!
知道!知道!
哎呀!这就要进屯子了,那俺就先走了啊!你自个儿慢慢走吧!
张福信的这么个举动倒是让张芸多少有点儿吃惊。她心里动了一下儿!她想到了张福信的爹张麻子,也想到了张福信是个男的,她是个女的!那张福信是因为这两条中的哪一条要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