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第91章(2/4)
烧般的剧痛从躯体的各个角落蔓延开来,内脏刺痛得仿佛将要爆|炸。
一道披着蓝黑羽织的纤长身影站在树林之中,挺拔如竹,面容清隽美丽,一双湖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手中握着的一振银刃上流淌过皎洁雪白的月华。
刀光与月光交错在斑驳的树影之间,不知从何而来的樱花悠然飘落,卷起了一阵盛大的樱吹雪,一幕幕风雅至极的场景闪现而过,但却始终伴随着污黑的血与炽热的剧痛。
每一场梦的景象都多多少少有着不同,有时梦里会出现一个金发灿烂如晨曦的少年,有时又是一个白衣金瞳清贵如雪的青年,也有时是个黑发紫瞳神色淡漠的男孩,还有时是个拿着一振比自己的个头还高的大太刀的可爱孩童……
但不论出现的人怎么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在每一场梦里,「它」都会被无情地斩首,一次次的千刀万剐,屈辱、愤怒、恐惧混杂在胸腔里,却又无从发泄,像是在重复着一场酷刑。
最终,结束于那个披着蓝黑羽织的身影口中道出的一身厉喝:
“——滚罢!恶鬼!”
珠世从这梦中惊醒,身体仿佛还残存着来自无惨细胞留下的恐惧之意,但她的内心却又不自觉地觉得畅快。
看啊,鬼舞辻无惨也曾有着如此狼狈同丧家之犬般的时候,珠世的心中升腾起扭曲的快感来,直到脱离了无惨的控制后,她也会不自觉地重复着梦到这一幕幕,每一次从梦中醒来,她都想要大笑、又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为什么呢?
为什么曾经有着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那个人却没有将无惨杀死在那个月夜呢?
如果无惨死在那个月夜,身为人类时的她就会正常的病死,她就不会无惨蒙骗、化身为鬼,然后神志不清地吃掉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了。
她想要画出梦里那人的样貌来,可是在纸上落下笔时,她的脑海中,所能想起的,却又只剩下了那双毫无温度的深蓝眼眸,平静的像是万里之下的寂静海底,冰冷,可好像又带着不易察觉的一点感情。
只余下了一颗头颅和右上半身,珠世无法动弹地躺在屋内的榻榻米上,费力挪动着脖颈去看那个突然出现在对面房屋里的人影。
无惨身上突然爆发出的恐惧之意是多么的熟悉啊,她已经无数在梦中、在那一个个恫哭的夜晚,重复过了无数次这足以淹没掉所有神智的恐惧之意。
“杀了……它……”她的口中咕哝着涌出鲜血,却仍是执着地、咬牙切齿地吐出字句,仅存的右手死死地抠进身下的榻榻米中,污黑的血从掰断的指甲缝里流出,“杀了……这个……恶……魔!”
被无惨吸收掉了大半的身躯,此刻的她已经气若游丝,怨恨刻骨的话语也如同蚊鸣般细微,但她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影,哪怕知道隔着这么远,对方什么也听不到,她也忍不住一字字、一句句地挤出了心底如同深沼般黑泥。.ξgyuxt.e
“让……这个……混蛋……下地狱……去!”
十多米之远,遥遥站在对面上方屋内的山姥切国广摘下了遮住面容的斗篷,像是若有所觉一般,低头朝她望去。
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对着珠世轻轻点了一下头。
“——呜、”
珠世的喉间泄出了一声呜咽,滚烫的泪水涌出了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榻榻米上留下了一小团深色的水迹。
她闭上了眼,却未能止住眼中溢出的泪水。
她变成了鬼,却未能与丈夫和孩子一起活下去。
把我的夫君……和孩子……
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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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肉团剧烈地躁动了起来,蠕动着想要往与山姥切国广相反的方向逃走。
山姥切国广收回了望向下方那个女鬼的目光,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这巨大的「怪物」身上。
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女鬼身上并没有多少污浊的瘴气,甚至隐隐带着一点类似于灵力的某种东西,山姥切国广曾在名为灶门祢豆子的鬼女孩身上见到过类似的气息,因此他暂且只把珠世划在了「待定」的范围内,并没有将她作为敌人消灭的打算。
然而这个悬挂在中空楼阁内的巨大肉瘤,却萦绕着一股几乎要实质化的污黑瘴气,令山姥切从灵魂深处感到不适。
……这就是鬼杀队口中的鬼王无惨吗?
应该是了,在这座地下城内,再没有污浊之气超过这家伙的存在了。山姥切国广警惕地摆出了攻击的预备姿势,鹤见川的灵力源在这中空楼阁的另一面,即使他想要去找自己的小主人,也必须要先击败眼前这个拦路的敌人,才能到对面去。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没有放过这团畸形异物的理由。
总而言之,既然是鬼的话,那就先砍头……
山姥切国广手持利刃,在一番仔细谨慎的观察后,很快就陷入了战斗的困境之中。
……这家伙的头,在哪?
和鬼并没有很多实战经验的山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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