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第92章(1/4)
鬼舞辻无惨惧怕着那个金发的少年。
那个由刀剑化身而成的少年,他出现于绚烂飞舞着的樱雨之中,有着一头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金色碎发,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漆黑寂静的夜也如同升起了一轮朝日,璀璨的曦光照亮了墨一般浓重的夜色,刺目得令人落泪。
而对于鬼而言,它们最惧怕、也最厌恶的,便是这太阳。
他曾以为,早在千年以前,这轮灼日便早已经随着那个人类的死亡,一并熄灭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埋葬进泥土之中了。直到上弦六兄妹死去时,他的脑中读取到了这对兄妹死前的记忆,宛若亲历一般的,再次见到了那一幕。
圆月高悬于夜幕之中,明亮的月色清凉寒彻,粉白的樱瓣席卷起漫天的樱吹雪,樱雨纷纷落下,金发少年手握刀剑的身影缓缓显现于纷飞的樱花之中。
千年的那一幕,与千年后的这一刻,仿佛重叠到了一起,唤起了鬼舞辻无惨内心最深处最不愿回想起的那段记忆。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活着?!!
他不应该早就死去了吗!不应该早就跟着那个人类一起埋进棺材里了吗!为什么他会又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面前!
鬼舞辻无惨甚至不敢去深想。
在这千年里,即使他早就知道那个鹤见已经死了,他也没敢再靠近过当初那个鹤见建立起的城池。他将那个地方视作了「不存在之处」,对那片地区视若无睹,仿佛世界上就不存在那片区域。似乎只要这么做,他就能够掩耳盗铃般地认为鹤见死了,当初那些能够轻易杀死他的力量就一并消失了一般。
确实是这样,不是吗?他活了千年,也没再碰见过什么能够用灵力的家伙,若是当初的那些剑士仍在,怎么没有过任何动静呢?
就是这样,只要他没有遇见,只要他没有再见到那些人——
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什么能够杀死他的剑士存在。
哪怕是鹤见川。
哪怕是有着与那个鹤见相似灵力的鹤见川,她也到底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类。
只·要·不·是·当·初·的·那·些·剑·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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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锋利毒刺的触|手毫无预兆地朝着鹤见川的面门突刺而去,刚刚才站起来的少女露出了一瞬间茫然的眼神,还未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滚开!”
裹挟着狂风的利刃横劈而出,不死川实弥一脚将鹤见川从踹离原地,顶上了她的位置,手中的日轮刀斜斜抵住了狰狞的触|手,被巨大的冲力逼得向后退出了两米多远。
后背撞上了硬邦邦的墙壁,鹤见川看着从眼前蹿过的一根碗口粗的触|手,触|手上带着狼牙般大小的倒刺,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恶臭,像是腐朽多日的尸体散发出的尸臭。她立刻抽出了怀里的太刀,想要顺势砍断这根触|手,然而面前的触|手侧面突然血肉蠕动了起来,眨眼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如同怪谈里裂口女撕裂的大嘴。裂口大张,内部长出了成排的利齿,参差不齐宛若野兽狂犬,扭动着要朝鹤见川扑来,像是要撕咬下她的一块肉。
噗!
近一米长的太刀猛刺进了血红的裂口之中,污黑的液体从创口处喷溅而出,像是血,又像是蛇的毒液,鹤见川在抽回刀的一瞬间便发动了盾兵,腐臭的液体溅到了泛着莹莹金光的盾影上,就像是一滴水落入烧干的锅底,呲的一声化作了阵白烟蒸发不见。
可怕……鹤见川忍不住后怕地屏住了呼吸。
要是溅到脸上,她的脸恐怕就要面目全非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几米外那巨大的畸形肉瘤便猝然间抽出了无数根粗壮的触|手,带着毒刺裂口的触|手在狭窄的长廊里狂暴肆虐,轰塌了天花板与围墙,又直直朝众人袭来,卷起空气中飞舞的尘土,像是飓风般横扫所经之处的一切。
鹤见川堪堪挡下了面前这根朝她挥来的触|手,刀刃没入了血红的肉中还没来得及抽出,便又有一根手腕粗细的触|手朝她撞来,触|手上的血红裂口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般,直扑上她抬起的手臂,血淋淋地撕扯下了一块小臂上的嫩肉。
……疼!
剧烈的撕痛让鹤见川的身体在瞬间痉挛,手中紧握着的刀剑几乎要脱手坠下。伤口处隐约可见森森白骨,温热的鲜血在瞬间喷溅在了她的脸上,顺着脖颈又落进了领口,原本洁白的衬衫几乎是在眨眼间就被染上了大片刺眼的鲜红。
甚至还没能从口中呜咽出一声,鹤见川的眼里就已经被滚烫的泪水涌满。
好、好痛……痛……好疼——
额角冷汗直流,牙关止不住的打颤,手中的刀几乎要握不住,剧烈的痛楚让她的视野一阵阵的发黑。
不是被刺了一刀,也不是被刀削下了一块肉——而是被硬生生,用蛮力和利齿,撕扯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
痛觉神经史无前例地大幅度活跃了起来,所有的感知都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鼻尖微凉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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