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第95章(2/4)
鬼横行的大正。
也因为就是「鹤见」的一时摇摆,鬼舞辻无惨才会能够又苟活了千年,这个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平白没了性命。
炭治郎的家人、善逸的爷爷、香奈乎的姐姐、无一郎的哥哥、炎柱先生……
那些鹤见川不曾见过一面,却总是在他人偶尔说出的短短几句话出现的人。
那些鹤见川不曾见过一面,却只会活在他人偶尔说出的短短几句话中的人。
鹤见川不喜欢死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身边的人的,而鬼舞辻无惨带来了这么多的死亡,它让死去的人白白死去,又让活着的人痛苦地活着,它是这世间的「最恶」,而「鹤见」就是那个亲手放过了「最恶」的纵容者。
他放过了这个恶鬼,却又后悔,这样的摇摆不定,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性」,「鹤见」都做的一塌糊涂,这样的一个人,鹤见川怎么可能会喜欢得起来呢?
可是在这一刻、
在「鹤见」将腰间的一振太刀从鞘中抽|出的那一刻,鹤见川看着他那张美丽凛然如神祗的面容,看着这样的一张面容上,这样深邃的一双眼眸中,却泄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悲哀,像是庙会的祭典上,神官带着的面具裂开了一道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细纹,完美的面具从此有了一丝瑕疵。
她心中所藏着的、对「鹤见」的忿懑,就好像一小垒堆积起来的细沙,忽的就被一阵看不见的微风吹散了。
“鬼舞辻无惨——!”
「鹤见」忽的高喝一声,眉眼间带着气势逼人的凌厉,肩头的蓝黑羽织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他举起了手中的一振太刀,这振以斩鬼之名流传千古、位列“天下五剑”之一的刀剑,在冰凉的月光下映射着波纹般粼粼的寒光,气势骇人凌然,即使刀身不足三尺,与对面那数米之高的畸形胎儿相比是如此渺小,却依然雄浑大气宛若巍巍高山,压得人难以呼吸。
“……我来了结你的人生了。”
他倏然降低了嗓音,话语缥缈得几乎要消散在这轻柔的月色里,连带着周身那凛然的气势也在须臾间尽数褪去。
然而鹤见川并不觉得他这是势弱了,因为他手中的刀尖在皎皎月华中微微一颤,宛若叶梢的露水滴落平静的湖面,一圈波澜就这样突然地漾开。靈魊尛説
没人看清了他的动作,仿佛只是天地间的月色轻轻晃动了一刹那,秋夜的风吹过旷野,肆意生长的野草微微垂倒又立起。
那巨大的畸形婴胎脖颈间裂开了一道口子,噗的飞溅出了一阵腥臭的脓水,立刻便如同被抽干了体|液般干瘪了下去。
刺目的白光从它的体内的迸发而出,像是一轮灼灼白日从鬼舞辻无惨的体内诞生,照亮了这一片空旷的郊野,宛如白昼。
数米外,鹤丸国永手中拎着的玄弥渐渐退去了鬼化的样貌,口中凸出的犬齿一点点地缩小成人类正常的牙齿大小,尖利的爪子也缓缓变回了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皮肤上突起的血管平缓了下去,粗重的呼吸声缓慢悠长了起来。
“哥……哥……?”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不死川实弥,他的哥哥,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剩下的亲人,浑身带着伤痕,右肩往下的一大片皮肤被腐蚀的血肉模糊,与残破的衣服黏在了一起,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刚刚恢复了意识的弟弟。
“……蠢货!”
不死川实弥大骂了玄弥一句,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
“这可真是……”鹤丸国永轻笑了一声,将玄弥放了下来,让他们兄弟团聚,“了不得的大惊吓啊,主公大人。”
他遥遥望向了远处的那个人影。
蓝黑羽织翻飞,太刀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被纳入鞘中。
在「鹤见」的身后,鬼舞辻无惨的尸体终是缓缓地化作了焦黑的灰烬,在晚风中一点一点地飞散。
没能做出任何的反抗。
没能做出任何的攻击。
一如千年前那般。
一抹乌云飘过,挡着了夜幕中高悬的圆月,明亮的月色黯淡了下去,像是在宣告着一场演出的落幕。
鹤见川忽然觉得,晚风似乎突然大了一些。
她看着缓步踏至他身前的人影,心里奇异地没有什么“松了一口气”之类的想法,平常地就像是一场考试结束,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监考老师收走了眼前的卷子,便起身离开了考场。
“为什么是「人生」?”她像是有些好奇一般对「鹤见」问道,普通地仿佛只是在问“这一题该用这个公式吗?”
“它是鬼,要说的话,也应该是「鬼生」吧?”
「鹤见」朝她轻轻笑了一下,也像是闲聊一样,语气平缓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是鬼,但他也曾经是人。”「鹤见」顿了顿,又道,“……只是他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或许是在刀中沉寂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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