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阵明王（2/2）
天若能随我愿，自跪九渊五千年……”
谢安听完自顾自的念着最后两句，忽然拍案而起的他放生大笑，接着多年未曾涌现的泪水，如决堤之洪，犹有滔天之势。
谢安生性谨慎，积存在心头多年的情绪，终于迸发了出来。待情绪平复了些后，向老和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是如何得知这两首诗的？”
“当年师从之人，正巧在刘、祖二人身边出仕过，故他告诉也。”老和尚说的是实情，他没有隐瞒的必要。
谢安从老和尚言语之中分辨，其中没有半诓骗之意，然后怔怔的盯着老和尚打量了半晌，终极开口问道，“那你又是何人？”
“我是一个想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看盛世到底是何样子容貌的和尚。”老和尚答得极为安静。
“盛世？”
谢安再次怀疑，“看那有何用？”
“男人耕地，女人纺纱，再也不受异族欺负屠杀，和平的活下往。”老和尚没有正面答复谢安的问题，他在绘制自己心目中的盛世，“我想在逝世前，用我这双眼睛，亲眼看到那个时代的来临。”
“三十年前，我与千万族人一同往抗争所谓的命运。”
老和尚说道这里，嘴角泛出了一丝遗憾的笑脸，“惋惜，毕竟还是败了，败在了鲜卑人的铁骑之下……”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
闻言后，谢安有些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一个曾经魂牵梦绕的名字，再次浮上了他的心头。
“你……当年……难道是乞活军的一员？”
谢安激动得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问出了那个尘封了数十年的名字。
想当年冉闵北地掀起《杀胡令》大旗，令普天之下的汉人男儿无不热血。
就连远在江南的谢安，也想手提三尺青峰渡江北上，与那些在大汉河山牧马的胡骑一决雌雄，让他们见识下，什么是汉家男儿的热血赤胆。
不过由于原因种种，面对称帝的冉闵，晋王朝毕竟没有往江北派出一兵一卒。
眼见着不足万人的乞活军部众，在胡人的海洋里掀起惊天巨浪，无论巨浪与狂风怎样拍打都矗立不倒，反而击起了更大的碎浪。
然而相对有限的乞活军，胡人的兵马是无穷的，终极乞活军全军皆战逝世沙场，包含他们的首领冉闵。
老和尚听谢安说完了头，“永兴元年，燕贼慕容俊提精锐雄师二十余万南侵，闵王遂起汉军将士北上拒之。”
“敌我双方隔凌水河布阵对峙，时值冷冬，忽然一夜天降大雪凌水河封冻。风雪中，我率先锋千僧突进敌阵，慕容鲜卑大败，伏尸千里。”
“那首童谣我听过！”
仿佛身临其境的谢安双眼放光，“雪夜千僧，明王破阵，若不速逃，寸草不生！”
老和尚了头接着说，“永兴三年，燕贼举倾国之兵，在名将慕容恪的带领下再次南侵，而我们逐日都疲于与各胡的争斗之中。”
老和尚说到此处，眼神渐渐暗淡，“为保住北疆的百姓不被燕贼屠戳，闵王在全无胜算之下，起最后的八千逝世士，前往迎击慕容鲜卑的数十万铁骑……”
说到这里，老和尚没有持续说下往，换言之是久久的沉默。
与此同时，谢安的神情也随之变得黯然，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提起的回想。当年闻得冉闵兵败，邺城二十余万百姓被鲜卑人屠戳殆尽，谢安在家中恸哭了三日之久。
“依你之言，如今我大晋，还没有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面对一个曾经无数次从尽境逢生的人，谢安知道当今自己面对的局面，远没有他当年面对的恶劣。
“若能组建一支数万人的精锐，胡骑渡不得长江！”老和尚答得斩金截铁。
“组建新军，当著名号，不知何名号为妥？”谢安再问。
“立誓在江北大地开宗立府，我看就叫北府吧”。老和尚想了一会答道。
“北府……”
沉默中谢安眼中闪过了一缕光芒，“对了你我二人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
对于老和尚来说，在这数十年间，他很少对人提及，也很少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老和尚清了清嗓子，但声音依旧沙哑，“很多年前，别人称我为，破阵明王勿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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