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河神（2/3）
你要还觉得不该叫人下水，那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哥说行，拿了外套跟着大舅一起走了∫着急地说我也要去，袜子都没穿，套上鞋就追了出去。大舅的车挖楼下，我拉开车门坐上去，却发现我哥又原路折返回屋←拿了冰箱里冻着的那只鸡，用外套包着，这才上了车∫问说要这只鸡干嘛？我哥说，用来试探那水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把鸡给了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袋，把里面的钱全换成了茶叶♀一路大舅开得很快，赶在十一点前，我们到达了水库。
下车迎面就是一阵风，这水库上，温度感觉比城里低了好几度∫冻得缩着脖子，和我哥一起跟在大舅身后，沿着水库走了一圈♀个库区不算大，蓄水量也不多。大舅指了个方向，说那辆装着俩孩子的汽车，就是从那儿滑入水中的∫哥沿陡坡走了出去，快接触到水面的时候，抛下去两个装着茶叶的红包袋』后他人便在水库边上蹲下，对着他用外套包着的那只鸡，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揣着一肚子好奇，又不敢过去打扰我哥←念叨完把鸡从衣服里掏出来，慢慢捧着放进了水里∏只鸡少说也有三斤重，入水后却竟然头上脚下地漂浮在水面上，半天也没沉下去。大舅看的是啧啧称奇，我哥的脸色，却像是蒙了一层霜似得∫问说现在什么情况，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哥对着我摇了摇头，又对着大舅说：绝对不能让人下水！大舅讷了一会儿，也问现在什么情况？我哥说这水底下没有一丝阴鬼的怨气，但却有一股，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强大力量—没猜错的话，那股力量如今就在沉入水底的那辆汽车里』旦打捞的人把它从车里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哥面色严峻，说话的口吻也出奇的严肃∫和大舅面面相觑，正在这时，听见水库上传来汽车喇叭声』见三辆汽车顺着我们刚才的路开进水库，就挖大舅的车旁边。大舅低低地说了声坏了，人都到齐了∏三辆车上陆续下来七八个人，打头的两个，手里拿着潜水的装备〕上的表情看起来却是别别扭扭的，明显是不大想再靠近这座水库。跟在后边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大舅说的领导了，也都一个个面色凝重，像是特别重视今天这事。大舅远远地冲那头打了声招呼，回过头来又问：“这可怎么办？不让人下水，现在可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我哥沉默了，过了大约有半分钟，才说能不能把装备搞来，他替那两个蛙人下水。大舅说能是能，但是你替他们下去，这事就能解决了吗？我哥说具体情形他也说不好，是他的话，至少还有机会稳住局势。
大舅几乎就没怎么考虑，我哥说的办法，他当即表示赞同』后他就去搞装备去了，让我和我哥留在原地等他∫蹭过去问我哥，我能不能跟他一块下水？这事风险这么大，一个人在水下不安全，还是多个人多一份照应∫哥没来得及给我答复，大舅已经在不远处招手叫我们过去←特意避开那几个领导，领我和我哥，进了水库管理员的小屋‘前看见的那两个别别扭扭的蛙人也都在里边，一进屋，先打量我哥。等把我哥从头到脚都看清楚了，其中一个蛙人才说：“这么年轻，看着不像会抓鬼啊！”我哥把眼神看向我大舅，大舅马上接过话来说：“年轻好啊，年轻阳气盛ˉ鬼可不就靠阳气盛吗，这叫一物降一物你知道不。”那个蛙人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问这事你们能承担的起责任吗？别到时候鬼没抓着人还死了，那我们俩饭碗可是就跟着没了。大舅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烟，又给他们都点上，然后才说：是饭碗重要，还是你们俩的命重要？
两个蛙人之后再没说什么，乖乖的让出了装备∫哥穿的时候我也拿起另外一套往自个身上套，努力保持和我哥步调一致。大舅问我说怎么你也要去？我说，你看我这么年轻阳气这么盛，跟着去不是能搭把手吗。大舅嗯了两声，接着大致解释了一下，那套潜水装备要怎么用□气面罩一戴，等在外边的几个领导，也认不出来我们谁是谁了←们就只在水库上目送我和我哥下水，具体的指挥，还是靠我大舅÷水以后光线突然变暗，我的水性不差，扑腾了两下，便基本掌握了潜水的规律。
这一路向下潜入，我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怪异的光影里。过了不久，那辆汽车便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哥打亮潜水手电，贴在车窗上往里看←比划着叫我别靠近，突然一个激灵，箭一样向后退出去一米多∫真想问他在车里看见什么了，可惜被氧气面罩堵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哥急切地挥舞着手臂，又飞快地用十指捏了个手诀■完这些，他再次把手电对着车窗∫这才看清，那辆车里已经灌满了水‘中漂浮着一男一女两具小小的尸体，除此之外，驾驶座上还坐着个石头人∏石头人的颜色非常白，被手电一照，像是会发光似的∫正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忽然看见石头人拧过脸来，朝我笑了一笑。
事后再想起那张脸我都是一身冷汗，脸上有两个大的离奇的眼圈，没有瞳孔，只有一道一道的螺旋纹￡了还有一张圆圆的嘴，一张开，嘴里竟钻出了一条硕大的肥鲤鱼’头人笑了还不算，那两具小孩的尸体，也都在同时翻转起来↑们就像是围着那石头人，载歌载舞又跳又笑∫浑身打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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