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宸VS任幻羽(二)(2/3)

早有了。”他淡淡地回答,拈过她手指尖的那丝银色,随手一扯,发丝断裂。

松开手,那丝发飘落,朝着水面荡去。

两根手指从旁边伸来,极快地拈住那缕发,在他的眼前郑重地拢入袖中。

他诧异,却不擅长询问。

“我只想留着,给自己一个警醒,再不恣意妄为,再不辜负多情,再不任性。”她的回答亦从容恬淡,就像是家长里短的闲聊般,“忧思才早生华发,只愿他日不再令阳檀多思多虑。”

她不为当年因景飒的冲动而后悔,并不代表她不对阳檀和陵迁内疚。

目光在身上搜寻着,停在腰间系着玉饰的穗带上,随手扯了下来,结了个束发的环。

当环结好,她望着手中老旧的绳环,愣了愣。

那个已经褪色的绳环,与她手中新结的环,手法上竟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还能看出当初匆匆结成的粗糙。

记忆,在一点一滴地回归,只因为那个特殊的结法。

似乎当年,她也是这么随手挽了个环,说是要给他束发,因为消息而匆匆离去,那环就这么扔在了地上。

阳檀为什么束发,为什么用着如此老旧的绳环,就这么突然间得到了答案。

以一个随手结成的环而言,二十多年的时光,当真是保存的太好了。

“对不起。”她叹息着,双手从身后环着他的肩头,拥着他。

阳檀的手,掰开她的手心,将手中的旧绳环取下,默默地握在手中,郑重地放入怀中。

“别留了。”她按着他的手,“旧了,就不要了。”

阳檀沉默,唯有手执意勾着那个绳环不肯松开。

任幻羽的脸贴着他的背心,声音幽幽,“不要再执着我当年无意的一件东西,那只能代表任幻羽昔年的自私,若阳檀真信我,幻羽决不再丢下阳檀,又何必执着过去?”

过去的已不能追,唯有珍惜将来。这是她给的承诺,只不知阳檀是否还信她?

那争夺的力量渐渐松开,阳檀终松开了手,任幻羽捏了捏掌心里的绳环,随手抛向潭中。

几滴水波溅起,那绳环在碧波中荡起了几个浅浅的涟漪,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听到了阳檀长长的一声吐气,似乎,真的是放开了曾经。

“好了,现在重新为阳檀束发。”她的声音轻快,两个人之间沉闷的气氛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连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清新了起来。

她以手指为梳,为他结着发,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忽然间阳檀的声音传来,有些涩涩的,“族长,阳檀想舍弃朱雀侍卫的身份,请族长恩准。”

“为什么?”不自觉地用力,手中已经断了几根发丝。

“族长与景飒情谊深厚,又有少族长,是断然不能舍弃的。”阳檀低着头,声音淡然,“昔年族长与陵迁之事,族中不少人也是知道的,我想族长是舍不得他的,阳檀不愿族长为难,自愿舍弃侍卫身份,族长将朱雀侍卫的头衔给予景飒侍卫吧,他……”

说到这,声音已低不可闻。

“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商量要你让出朱雀侍卫的身份?”任幻羽猛的扳过他的身体,怒瞪着眼前俊美的容颜。

阳檀没说话,但那低垂的表情里,已是表露无疑。

“我若要换侍卫,早在二十年前就换了,何必等到今日?”任幻羽胸脯起伏,咬牙切齿,“当年有霓裳的时候,我提任何要求长老又岂敢反驳?当年任幻羽没有这么做,以后也不会。”

她捏着他的肩头,柳眉高挑,“你觉得自己不如陵迁是吗?那今夜,我去找你。”

这话明白无疑,任谁都明白话中的意思。

阳檀更是将脸悄然别开,脸上红色晕染,如霞落天边。

“那,阳檀再也不提就是。”他嗫嚅着,好不容易才憋出这几个字。

再也不提几个字,背后更藏着一层意思,就是搁置与景飒之间的斗争,不再计较神族的两位护卫规矩。

任幻羽的脸上悄然露出欣慰的表情,“谢谢你。”

这谢,是感激对他自己始终的付出,是感怀他这么多年的痴心,也是感恩他对自己的体谅。

他没有客套,也不必客套,她话中的感情,他懂的。

正当她疏弄过他的发,准备结上发绳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远至近,呼啸而来……

“族长大人,您老人家在哪啊,在哪啊,在哪啊!!!”火烧屁股般的叫声刺的人心头一震,

“要死人拉,您快来啊……”

这声音听着耳熟无比,任幻羽迅速在脑海中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每天夜晚,女儿喊打喊杀的对象,似乎就是他,那个叫叶若宸的男子。

每天晚上,神族居所的安静都是被他刺耳的叫声打破,然后就是吱吱哇哇地围着神族的地展开一场追逐,对于这种撕心裂肺的叫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出事拉,景飒爹爹要死了!”这一嗓子抖出来,任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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