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蛋鬼叶若宸(2/3)

怎么也递不出去,眼底无声地飘起几缕薄雾,口中呢喃着什么,却是凌乱不成语。

不需要听清,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若得白首不相离,黄泉伴饮孟婆汤。”

当年,在这花树下,他将自己交给她的时候,说的就是这话;所以他恨的,也是这话。

他死也愿意追随她,她却不带着他走。

“我当年不是不想找你们,一则景飒的伤误了十年,不敢或离半步,当他伤好之后,我却不能找你们,十年都等了,我不能功亏一篑,你们是我的侍卫,一旦你们离开了神族,必定会引起他人注目,谁都知道我任幻羽又回来了,所以……”她低下头,“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任幻羽一向是潇洒随性的人,极少开口解释什么,即便她知道以陵迁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

他要的,是一个真诚,是她亲口说出道歉。

“我知道。”那尖锐的语调终于低沉了下来,“我与阳檀从未动摇过你会回来的念头,也从未怀疑过你会从此抛弃神族,但依然会恨,恨自己心心念念夺取的神族护卫之位,为的就是在你身边,却成为摆设;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在神族干等。”

太多的怨交杂在一起,连他都不知道最后恨的是谁。

“以后,我绝不会再抛下陵迁,二十五年,我负你太多。”她抚着仍有些热辣辣的脸颊,“陵迁的性子,似乎打的有些轻了。”

一只手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牵开少许,暖暖地掌心贴上她的脸颊。

手心中,有些微的粗糙,是茧。

“陵迁这些年,过的苦。”她咬着唇,压抑不住心尖上一阵阵荡漾开的疼。

刚才一出手,她就知道陵迁武功的精进,这掌心的茧,也不知是多少个日夜的锥心蚀骨下自虐练功的结果。

越是想,越是揪心;掌贴着他的手,那温度在慢慢融合,但是仅仅这一掌的触碰,又太少,少的难解相思;却又太多,二十五年的时光,她终又握住了他的手,他还在她的手中,何其有幸。

往事就像一根针,在一点点地撩拨着,是疼痛,是酸楚,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一幕幕地流水滑过。

她痛,是因为痛着他的痛。

她难受,种种都是她的错。

那唇,被她啮咬着,已是麻木感觉不到疼痛,苍白的痕迹印在唇间,慢慢沁出一滴红色,鲜艳夺目。

“莫要咬了。”陵迁的声音不知何时已柔软,手指轻柔地擦上她的唇边。

任幻羽轻轻吸了口气,摇摇头。

她在与景飒相依偎的时候,阳檀与陵迁只有月下孤影。

她在外界毫无消息的时候,他们坚定她定会回来的信念。

当她风光回来,再是神族之主的时候,他们默然退去,未有一句埋怨。

她慢慢探出手,触碰了下他的,当腰身的温暖温度入指尖,她竟然又缩了回来。

情怯啊……

那一触,他没有躲闪,是无声地默许。

那手,再度怯怯伸出,小心地从一个指节,到两个指节,再到半个巴掌,她一点一滴地触摸着,拉近着二十五年的距离。

当她的手终于环扣着,彻底拥上他腰身的时候,她悄然闭上了眼睛。

手下的腰身,一如当年。

他的气息,一如当年。

】着回忆度过二十五年,何其残忍。

“不残忍。”他抬起她的脸,与她目光对视,任幻羽记忆中那双温柔的双瞳再现,“这里有我最美的过去,有我最爱的人,有我最值得怀念的记忆,你陪我在这里看落日,你喜欢趁着我睡着的时候拿石头惊我,你喜欢偷我发间的花,那些都是快乐的,既然曾经是快乐的,又怎么会残忍?”

落日斜晖,打在身上都是金色耀眼,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身后红枫片片,也被染成了金色,堆在两个人的脚边。

“太阳下山了,幻羽不回去吗?”他偏着脸,又是那勾着半边唇角的坏笑,魅惑风情再现。

“谁说我要回去的?”她靠着他的肩头,遥望落日的方向,云霞烧红半边天空,红的如新婚之夜的燃烛,“我想与陵迁看落日,一直看到月上中天,陵迁喜欢萤花飘在空中的美丽,我就陪你吹萤花玩。”

无数个夜晚,他大胆的就这么与她天地为帐花前月下肆意翻滚,一提及往事,两个人显然都想到了什么,同时不自觉地垂了脸,唯有相扣的手更紧。

“任幻羽,你在哪?”男子的声音以千里传音的功力散开,弥漫在整个神族的上空,撕心裂肺地。

陵迁眉头跳了跳,一声冷哼,“这不是景飒的声音!”

当然不是,景飒才不会这么鸡毛子鬼叫。任幻羽瘪了瘪嘴,想要从那走调的声音里判断对方是谁。

“这也肯定不是阳檀的声音。”陵迁声音里冷冽的意味更浓。

当然也不会是阳檀,阳檀稳重内敛,怎么可能这么上蹿下跳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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