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官,你还喜欢我(2/7)
我报这档子事的仇才没那么痛些。>
我感受到了这个世间对我满满的恶意。>
但幸好,老|鸨给了我一两银子,作为今晚的工钱。纵然我傻,这个账我也还是会算的,两个晚上二十两,今晚她应当给我十两银子才对。>
管不上那么多了,我没蠢到回去找老|鸨理论,只揣着这一两银子往书斋跑,心底发誓绝不再来当舞姬。>
我不识字,不晓得要买什么书才合景弦的心意,问了书斋的伙计,“就是那种……要做大官看的书。很大很大的官。”>
伙计看我带着伤滑稽地比划着,冷不防“噗嗤”笑出了声,兴许是察觉到他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他敛起笑,递给我一本手掌大小的书籍。>
“在你做大官之前,先学学这个罢。”他对我说道。>
这本书只花去了我一钱银子。我抱着那本书一瘸一拐地跑回花神庙。>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一本书单调了些。看那书封上空空白白好清冷似的,我想到可以用酸秀才上回留给我玩的笔墨题些字。>
小春燕不在,我题什么字、题不题得对,就真的只能全靠缘分。>
“望你功成名就,花官赠上。”十个字,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勉强确信是对的字,也被墨水糊成一片。>
没事的,寿礼看的是心意。景弦他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这般安慰自己说。>
好罢,我自己也看不过去。为了弥补我的失误,我决定亲手为我的小乐师煮上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打定主意后,景弦生辰的那天夜里,我买了上等的面条,摸到酸秀才那里,借用他的锅下面。>
面是正经面,锅也是正经锅,唯有我的手不正经,放盐时抖腕太松,那盐巴白刷刷地落进锅里,像飘雪一样好看。>
酸秀才一巴掌打在我脑门上,哭笑不得,“你这样,是要药|死谁?浪费啊,浪费。盐是金子晓不晓得?”>
我心里愧疚,赔了酸秀才一点钱,便抱着面碗往解语楼去了。>
隔被揍那晚已去两天,小春燕嘱咐我近期不要靠解语楼太近,以免被他们的人看见。他猜我是被老|鸨给骗了,签的不是什么两天的短工契,而是卖|身契。>
他担心我总被这种艳|事骗去,顺便就同我普及了一番青楼究竟做的是什么营生。他说得我面红耳赤,心里也很害怕。>
然而我还是觉得,今日一概不管,给我的小乐师过好生辰最重要。>
所以我仍是来了。抱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揣着一本题了烂字却可以功成名就的书。>
琴房空旷,他还没有回来。>
我才将面碗放在他的桌上,他便推门而入,我背过身将书藏到身后,卷起唇角朝他笑,“景弦,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来?不是红梅、不是鸡蛋,是你会喜欢的!”>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轻摇头,“不猜。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问得很随意,像是没想真的知道答案。随即他鼻尖轻嗅,似闻到了我煮的面的味道,略带疑惑地看着我。>
我先将那书拿出来,挡住自己的脸,故作惊喜道,“你看!”>
“……”我遮住脸好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待我将书从脸上拿下来,才发现他正惶惑地虚眸看着我,低声反问了一句,“你送我……《千字文》?”>
我从他的口中了解到,这本书叫做《千字文》,是那些年纪尚幼的孩子的识字启蒙书。原来那书斋的伙计是在嘲我不识字,让我夸口做大官之前先认一认。>
“此书于我无用。你拿走无事时看一看,的确很合适。”我知道,他其实没有嘲讽我的意思,可他这么说我心里仍是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为我那六年的刻苦学习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等我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走到桌前,看见了那碗面。>
春寒未退,饶是我端在手里时它还是热腾腾一碗正经汤面,此时被窗外的冷风一吹,也凉了不少。面糊在一起,与我的脸色同样惨淡。>
我嗫嚅着与他道,“我说这是我方才刚做好的长寿面,你相信吗?”我生怕他觉得我是拿别人吃剩下的来哄骗他。>
“长寿面?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我其实不太喜欢过生辰。”他抿唇,低头看碗,“但是,谢谢。”>
他没有对我方才问的话表态,但拿起筷子挑起一小撮。似是要吃。>
我欣喜地睁大眼,又与他道,“你和我,不用说谢谢了,我和小春燕就不常说的,总说着多见外啊。我是从老|鸨那里知道的,她告诉我你请了半天假去后山……”>
祭拜父母这件事,在他寿辰说出来似乎不太好,我适时止住。正好瞧见他将嘴里那口面艰难地咽了下去。>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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