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视角·景弦做过的蠢事(1/3)

今年是景弦和花官成亲的第三年。我收到景大人的邀请来皇城汜阳参加小包子的周岁宴。小包子今年两岁, 是个肉嘟嘟的小子。大名景珩, 小名闹闹。

我想闹闹这个小名这么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出生的时候把花官折腾得可惨, 险些死过去。她要是死过去, 景大人怕也活不下去, 典型的一尸三命。

据我所知,景大人他本是不打算要孩子的,我很明白他,他觉得余生只要有花官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不想再有别的任何人掺和。开个玩笑,其实景大人和我说过, 他私心里也很想要孩子,但花官身体不好,大夫说她若生孩子恐有性命之忧。

后来的事实证明大夫说得很对。

于是景大人宁愿委屈自己最后一步不在她身体里, 也不愿意让花官怀孕。

彼时花官还十分天真地问嬷嬷, 为什么和景大人在一张床上躺了三个月, 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我想,事情是做了,景大人他究竟做哪儿了就是他自己心里的数了。

说着说着我都不好意思了,这种事我究竟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许是连蒙带猜罢。

后来花官也不知从谁口中得知真相,很难过地不愿意和景大人说话。大概也是气自己当年没有好好照顾身子,落下许多病根。

听他们家嬷嬷说, 那三个月, 花官拼了命地大吃大补, 甚至写信给容先生求取养生之道。她很想有个孩子,想给景大人生个孩子,连我这个不常来他们家的都看得出来。景大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可坚持不依从。他已再也忍受不得离别。若是生离死别,他八成会疯。

景大人他很宠爱小娇妻,唯独这件事上绝不退让。

就这么僵持了三个月,花官说寄给容先生的信还没有回音,所以她要亲自回柳州一趟,去容先生的书屋里求取滋补养生的偏方。听到柳州两个字,我猜景大人彼时心都颤了。坚持告假两月陪她一起去。

他以为是在给小酒楼当杂役不成?一个身兼两职的朝廷官员,给皇帝打工的,告假?两月?我看他这个副都察使和太常寺少卿的职位是统统都不想要了。

花官为了他能不做请假两月这种蠢事,终究是没去柳州,但心底也为自己不能生孩子愈发难过。她极想这世上能有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景大人抵不过小娇妻的眼泪,寻了宫中太医看诊,又使了些谁都能知道、唯独花官不能知道的过于阴损的手段,强行买下首席太医传家的护心丹。在太医的许可下,景大人在花官面前做了退让。

那颗护心丹果不其然是传家之物。花官生子当天,我正好在他们府中做客,亲眼瞧着景大人得知花官快死过去的消息后悲痛欲绝地冲进产房,然后又亲耳听见奶娃呱呱落地后的敞亮叫声,当我再见到景大人的时候,他的悲痛欲绝已变成喜极而泣。呵,男人,善变。

我猜,这个孩子将是他们此后余生唯一的孩子。以后不管花官有多想给闹闹添个弟弟妹妹,景大人都不会再如她所愿了。

犹记去年周岁宴时,我与三爷两个人报喜而来,最后沦落到去给鲜肉馅儿的小包子当奶嬷。

闹闹浑身的聪明阴损劲儿更像景大人,活泼闹腾劲儿却像花官。不太好带。

只希望今年景大人善良一些,莫只顾着抱着小娇妻你侬我侬,把一摊子烂事都丢给我们。尤其是不要丢给我。

可景大人终究是闷骚的景大人。今年他甚至已暗自为我安排好了长住汜阳的院子。说是以作今日的补偿。

我想我须得和景大人说清楚,这不是院子不院子的问题,这应当是我身为一个未婚青年的尊严问题。说好的一群人的聚会,我和三爷却不能有姓名。

“你们府邸又不是没有丫鬟嬷嬷,丢给我们算什么事儿?”我很不满。

“闹闹看到你和小春燕就不想要嬷嬷了,他好像更亲你们一些。”花官的这个理由竟然让我十分受用。我没出息地妥协了。

于是今年我和三爷又沦为了闹闹的奶嬷。闹闹会说话了,完全正常交流自然是不行的,但我们说的有些东西他隐约能听懂,他说的我们能明白。

由于容先生的到来,许多未被宴请的文学名士都纷纷不要脸地上门贺喜,前院热闹非凡。闹闹听到动静,也很想去前院凑热闹,但没他父亲的批准,我可不敢私自带他去。

三爷虽然对闹闹向来是以宠为上,从不管景大人吩咐了什么,但这回许是也考虑到前院人多,觉得闹闹暂时不宜过去。

闹闹很难过,抽搭着小小的红鼻子,眼巴巴地望着我们。那满眼的水儿,看得我的心酥去一半。

饶是很难过,难过得都哭了,他仍然在小板凳上坐得背脊笔直。据说这是景大人教的,我一猜就是他。花官可没这么丧心病狂,委屈哭了还要求别人正襟危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